閉塞的暗室之中,一束慘白的燈光自頭頂傾瀉而下,房間中央坐着的哨兵額角沁出幾滴冷汗,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阿輝剛進入黑荊棘的飛船之後就收到了一條消息,上頭讓他不要那麼快回到自己的房間,說是有事情需要他幹,緊接着就指示他來到了這間房間。
身為黑荊棘的一個小小下屬,他可沒膽子去反抗高層的命令,盡管剛剛經曆了一次生死危機,他還是依言來到了這個房間。
房間十分空曠,偌大的屋子裡隻有一張冰冷的金屬椅子,四周牆壁的上方一點幹涸的黑色粘在上面,地闆看着似乎很幹淨,但是踩上去有點粘膩的感覺。
他直覺不妙,頭皮炸起,剛想走就想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頂頭上司交代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于是他硬着頭皮坐下來,耐心等待着領導的到來。
現在他已經耐心等待了三十分鐘,通話錄音中所講述的那個領導卻還遲遲沒有到,阿輝的心不免浮躁起來。
“啪嗒。”
随着輕微的細響,“滋啦”一聲,阿輝頭頂的白熾燈瘋狂閃爍起來,身為哨兵的直覺在這一刻起了作用,他心中警鈴大作,剛想召喚精神體,卻發現自己的精神體似乎陷入了沉睡,怎麼也呼喚不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啊!
他剛想站起來做出防禦姿态,卻發現這張椅子在剛剛燈光閃爍期間把他牢牢地拷上了!
阿輝的聲線顫抖起來,臉上是一片強裝的鎮定:“你……你要清楚,這是黑荊棘的地盤,我可是黑荊棘手下重要的一員!你、你不能殺我!”
極度安靜的房間内,出了燈光閃爍發出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聲音,阿輝可以輕易聽見自己因為過度緊張吞咽口水的聲音。
一秒、兩秒。
直到一分鐘之後,偌大的空間内出了他的回聲之外,沒有人回答,阿輝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
“搞什麼啊!”阿輝小聲嘟囔着,在鋼鐵椅子上不住的扭動,試圖掙脫桎梏,原本他的精神體是一隻果子狸,還能幫他啃啃這個破椅子。但是現在他的精神體忽然召喚不出來,隻能靠他自己了。
阿輝想着,臉色不由得變得鐵青:“這到底是誰的惡作劇!這要是讓我逮到了,我就!”
“你就什麼?”
昏暗之中,一道略啞的少年音傳來,阿輝瞬間打了個激靈,他沒想到真的有人。
“你就是我上司讓我見的那個領導嗎?”
阿輝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後變化幾次,定格在一副谄媚的嘴臉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放過我!之後,我阿輝肯定給您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窸窸窣窣。”
似某種爬行動物在地上滑行的聲音,阿輝低頭一看,一條細長的碧綠小蛇慢慢爬上的他的小腿,鮮紅的蛇信一進一出,散發出危險的信号,雪白的毒牙更是讓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我不管,反正他們交代我的就是讓你不要走出去,我照做就好了。”說道這裡,少年的聲音帶上了點俏皮:“你知道這間房間是什麼房間嗎?”
那條綠色的細長小蛇已經爬上了阿輝的胸口,他驚恐的看着那條猩紅的蛇信,眼神之中充滿着恐懼。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
椅子限制了他的動作,那條小蛇鑽進他的領口,冰涼滑膩的觸感讓他的脖子上瞬間炸起一片雞皮疙瘩。
阿輝此刻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他一動也不敢動,那張普通的臉上涕淚橫流。
他止不住的哀求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冒犯了您什麼,我手上有……有獨家信息,求你了,這個信息你肯定感興趣!求求你放過我!”
雖然阿輝确實是個慫蛋,但是多年混迹在黑荊棘的經曆讓他輕易就分辨出了面前的小蛇是劇毒的蛇種,隻要那根毒牙狠狠紮進他的脖子,毒素會讓他在幾分鐘之内痛苦的死去。
他還沒有活夠,他不想死!!
那個少年明顯也對他口中所謂的“信息”十分感興趣,阿輝能感覺到他脖子裡的那條蛇停止了滑動,靜靜的盤在那裡。
阿輝狠狠吞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說道:“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聽我的接頭人說上頭的好像是中央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