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陳鶴洋幫我還債的第10天。
我徹底沒錢了。
真不是我花錢如流水。
就憑我摳摳搜搜那樣,那些做省錢vlog的博主見了我都要甘拜下風。
他們最起碼每天葷素搭配。
而我,靠着兩瓶可樂,活了十天。
五天前。我通過了藍潮文學網站的簽約申請,把我《落魄千金逆襲頂級Alpha,99個前男友全瘋了!》的存稿都全發了。
五天後,我隻得到了一個評論。
「慘!”」
一時間,我不知道那位讀者是在說故事的主人公,還是在說我。
天空飄來一張紙條。
【把自己賣給綠江一個月,斷更25天後,僅收獲一條評論:“慘。(狗頭)”。一時間,不知道這位朋友是在說故事的主人公,還是在說作者。盡管小姐姐文名是吃軟飯,但目前和吃讀者軟飯毫無關系哈,之間隔了蜜雪冰城和星巴克的距離。收藏二位數。點擊量三位數,就像唐人街火鍋店站門口招不到客的暑假工,不停地說着“你好再見”。(并無嘲諷任何人的意思。那位暑假工也是本人。嘻嘻。)】
什麼玩意兒。哪來的破紙條。哪個神經寫的。諷刺誰呢。
我氣得要将那張紙條抓來扔了。
抓了個空。才發現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那張紙條是我想象出來的。
原來,我已經餓昏了頭。
小雞在籠子裡美滋滋地啃着它的苞米谷子,看着很美味。
當然,我說的是它爪子裡抱着的苞米谷子,不是小雞哦。我以前每年都跟着我媽去非洲給動物保護協會做義工,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呢。
我打開手機,打開抖鷹,找到了紅燒雞的視頻。
看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我十歲的時候是個小胖墩,買什麼衣服都沒我的碼。我媽逼我減肥,叫我必須瘦下來。渴了喝水,餓了喝水。喝水不行,那就睡覺。
那個時候,我媽一天就給我吃兩頓。把我和她的鳥一起喂。每頓都是紫甘藍羽衣甘藍奇亞籽這類鳥食。
後來,我趕在上初中前瘦了下來。
但也養成了習慣。
渴了就喝水,餓了就睡覺。
今天早上醒的時候,如果不看手機,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床上躺了多少天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個不同的夢。
大多數是噩夢。
還是連續劇。
夢到最多的人,是陳鶴洋。
【陳鶴洋化身非主流tony,拿着剪刀要給我剪爆炸頭】
【陳鶴洋變身哥斯拉,要把我的太平洋小島的豪華别墅給淹了】
【陳鶴洋化身麻辣音樂教師,拿着教鞭,叫我用小提琴在東方明珠上拉《愛如火》。】
不過最後一個,不僅僅是夢。
在夢中我不斷搖頭如撥浪鼓。
在現實中,我也果斷拒絕了他。
那天,陳鶴洋把我攤子掀了之後,引來周圍無數目光。
我斬釘截鐵道,“陳鶴洋。你可以罵我打我,可以乘人之危,可以落井下石,就像任何一個蠻橫霸道的富二代一樣,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音樂是我的底線。我甯願欠200億,也不會如你的願!”
說完那句話。
心中無比悲壯。
當下就覺得自己有點像那個楚以尋。
而陳鶴洋,就是那個欺男霸女鼻孔朝天的慕斯雲海。
好久沒在我媽直播間哭了,表演欲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用手背抹淚,扶正我的燒烤攤,騎上電動三輪車,淚灑外灘,伸出的手中放了一個碗。
有不少路人給我丢了鋼镚。
眼見着碗裡的錢越來越多,但沒多久,交警叔叔就過來了,對我直吹哨子,叫我不準把手伸出車外。
我立刻将裝滿鋼镚的碗收回,抱着我的一盆鋼镚,穿過香海市的高樓大廈,大街小巷,終于到了寶山。
在我剛到樓下的那一刻,那輛燒烤車就報廢了。
陳鶴洋五十萬買的,被他自己掀翻,又踢了一腳,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
而我,用這車美滋滋掙了900塊。
明天再把這殘骸往廢舊回收市場一賣,嘿嘿,又是幾百塊美美到手。
赢家是我。
小醜是陳鶴洋。
第二天,我好不容易把那車運到廢舊回收站,老闆掃了一眼就要給我轉500塊。
我一高興什麼都忘了。
忘了我計付寶被凍結了。
老闆一把錢轉進去,可惡的計付寶就把錢劃走了。
我當場嚎啕大哭。
老闆讓我走,還在背後叨叨我。
“一個成年alpha還這麼哭哭啼啼的,五百塊錢的事,在這哭哭哭。做alpha沒個alpha樣。我兒子以後一定不能找這樣的!”
以上,都是十天前的事了。不提也罷。
我那天掙來的九百塊,根本不禁花。
小雞的鳥食吃完了。我又去超市給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