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前幾年很流行,逃避可恥但有用。非常适用于我目前這種情況。
這種丢大臉的修羅場就算是林嘉茉我都無力回天。
于是我隻能選擇我的慣用套路。
裝暈。
“哥哥,野人原地暈倒啦!”
我聽見有人吵了起來。不知道打起來沒有。但是淺羽是會空手道的,上學的時候看他比賽的時候在台上一套動作耍得嘩嘩的,希望我們淺羽小甯嘩嘩一拳飛陳鶴洋這個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超級富二代。
我聽見了扇巴掌的聲音。很清脆。還有小女孩尖叫的聲音。
打得好!打得妙!
我聽得快爽死了,恨不得現在就詐屍起來給淺羽加油!
“你們不要再打啦!”小女孩大叫。
又是身體倒地的聲音。
“哥哥,你怎麼了!”
這動靜,肯定是陳鶴洋被打趴下了。
“好!”
我裝不下去了,喜極而立,開始鼓掌,差點高歌一曲。
仔細一看。
不是,怎麼是我們小甯倒地上了?!
我立馬脫掉那層野人皮,在小女孩震驚的目光下,扶起地上的淺羽。
“淺羽,你怎麼樣了?”
淺羽風甯微微睜眼,捂着半邊臉,往我肩上埋。
我聽到輕輕的抽泣聲。
“陳鶴洋!”
我立馬站起來,拎起陳鶴洋的衣領。
怎。好歹我是個alpha。要是連保護自己标記過的omega的勇氣都沒有那還算什麼alpha。
淺羽伏在我肩上,“姐姐,我沒事的。”
我推開他試圖遮掩的手臂,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轉頭對陳鶴洋說,“陳鶴洋,給淺羽道歉!”
“野人姐姐,我哥哥根本沒打他,是這個漂亮哥哥自己打的自己。”
“姐姐,我沒有……”淺羽開始掉小珍珠。“對不起姐姐,他是alpha,比我高,比我壯,我打不過他,沒能保護你……”
陳鶴洋看着淺羽,眼中盡是不屑和厭惡。
“怎麼會,淺羽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合夥起來欺負人!”
“林嘉茉,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道歉。”
“那你打人怎麼說,你也給我打一巴掌呢?”
陳鶴洋看着我,擡起下巴,眼中冰寒陰冷如美國恐怖故事裡的地下室三層、企鵝都直喊凍腳的南極千年寒冰。
“來啊。”
“打我啊。”
我的手剛擡到一半,一顆眼淚就掉我手上了。
我再去看他的眼睛,通紅一片,不得了了,感覺下一秒要變狼人了。
我慫了,但嘴巴沒慫。
“陳鶴洋你裝什麼?你什麼時候會哭了?”
“野人姐姐,我哥哥淚失禁體質,他隻是情緒激動,沒哭。”
這小孩,怎麼跟個旁白似的。
陳鶴洋把小女孩拉到身後,纖長的睫毛上挂着淚珠,眼眶依舊紅紅,居高臨下地瞪着我。
看他那小樣。還學我們小甯哭。東施效颦。
雖然但是,我這個巴掌最終沒落下去。
一是因為他哭得還挺好看的,二是因為要是我真打下去了,就他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我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被報複。
我轉身扶起淺羽就走。
我怕陳鶴洋等會就要報複我們,得趕緊溜之大吉。
淺羽牽着我的手走了幾步就說,“姐姐,我走不動了。”
你走不動那咋辦。姐姐上了一天班當了一天野人了,也走不動。姐姐又不是變形金剛裡的大黃蜂,可以一下子變身成一輛getaway car ,with 陳鶴洋 runnin’ after us, I was screamin', "go, go, go!"But with three of us, honey, it’s a sideshow~
“姐姐。”淺羽在我耳邊喘氣,我能聞到他的海鹽檸檬味的信息素。
“我,其實我易感期到了……”淺羽面色為難。
易感期?怪不得淺羽沒打得過陳鶴洋。陳鶴洋作為一個alpha,竟然欺負一個易感期的Omega。還有alpha德嗎。
“姐姐…….”淺羽看着我的眼睛,雙目濡濕,軟軟地往我身上栽,“我也不想這樣,不想總是拖姐姐的後腿。不要讨厭我,好不好。”
受不了了。
“那我背你吧。”
我沒背過人,以前隻被别人背過,還是以前和陳鶴洋去玩大擺錘的時候把腳扭了的時候。平時也從不去健身房學那些體育生alpha鍛煉什麼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背起來,為了不丢人,我暗暗卯足了力氣。
沒想到背得還挺輕松,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淺羽的兩條長腿很自然地搭到我的腰上,雙臂環住我的肩,把我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拖着他的腿,往上掂了掂,感覺自己像個遇到天敵的寄居蟹在背着殼逃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的餘光似乎看見淺羽回頭瞥了一眼陳鶴洋。
我背着淺羽走到動物園門口,他又說他好點了,可以放他下來了。
“姐姐,我很重吧。”
“不重。挺輕的。”
真不重,淺羽太瘦了。我背他的時候感覺和小雞站我肩上差不多。
“你累嗎?”
“不累。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淺羽握住我的手,“姐姐,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