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氣溫差漸漸大了起來,早晚轉涼,路上為數不多的行人已有穿上外套的。、
簡蘅仍穿得是薄衛衣,越往江邊風越大,不由有些發抖。
沈之恒注意到,便關心地問,“冷不冷?”
他穿的運動套裝,短袖内還有件長袖速幹衣,背了個運動包,看着十分專業。
簡蘅十分實誠,點了點頭。
“稍微忍忍,等會跑起來就不冷了,下次可以帶件外套,跑步的時候脫下來,跑前和跑後都要注意保暖。”
“...”
還以為他要像偶像劇男主一樣從包裡取出一件外套給自己披上,再不濟也可以關心一下怕自己生病之類的,怎麼會有人說跑起來就不冷了?
世界上最冰冷的話!
雖然冰冷,但也的确是事實,跑起來之後簡蘅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别說覺得冷了。
沈之恒語氣溫柔,在她最累的時候也哄着讓她堅持不要停下來,簡蘅不斷懷疑昨天充滿期待的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五公裡結束,簡蘅連找個長椅都堅持不了,當即便要原地坐下。
沈之恒自然是攔着她,伸手饞住她的胳膊,用力推舉着她,當然對他來說也并不費力,女孩并不重。
“咱們慢慢走一小會,就幾分鐘,剛跑完步不能立刻坐下。”沈之恒依舊好言好語哄着。
簡蘅實在沒力氣回答他的話,更沒力氣掙脫,隻能跟着沈之恒的步伐一步步向前。
見簡蘅稍微好些了,沈之恒便松手,從包裡掏出一個大容量保溫杯,倒了些水進保溫杯自帶的小的分水杯中,遞到她面前,“這個小杯子我沒用過,你喝點水緩緩。”
簡蘅渴得不行,也沒聽清沈之恒具體在說什麼,一把搶過杯子往嘴裡灌,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人坐在了英語課的教室裡才反應過來這些事。
許是運動完神經處于興奮狀态,雖然隻睡了四個小時,但簡蘅絲毫困意都沒有,腦子裡慢慢浮現出一個想法:自己居然能跑下來五公裡!
自己太強了。
雖然剛跑完恨不得以地為床,口幹舌燥,甚至喉嚨裡還有股血腥味,她恨不得暈倒過去算了。
但聽了沈之恒的話,向前慢慢走個幾分鐘,渾身上下難受的感覺通通消失,取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舒暢感。
前段時間練的腿部力量奏效,簡蘅也幾乎沒有腿部的酸痛感,配合着沈之恒教她的呼吸節奏,整個人恢複得極快。
對了,下次得帶個保溫杯,長跑後人會缺水口幹,小口多次飲水很管用。
嗯保溫杯。
嗯?保溫杯?
簡蘅突然意識到什麼,她今天沒帶杯子,喝的難道是...沈之恒的保溫杯?
救命!
她居然喝了沈之恒的保溫杯?
簡蘅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臉灼熱得像被火燒了一般,剛跑完步的熱度也不過如此,大腦裡隻有零碎的自己接過他的杯子的片段,卻被反複上演。
啊啊啊啊怎會如此!
都怪沈之恒,幹嘛不提醒一下自己?
簡蘅恨不得那人現在就在眼前,好狠狠地鞭笞他一番。
“簡蘅、簡蘅。”陳方烨搗了搗她的胳膊,小聲喊着她的名字提醒她。
秦虹玉點到了簡蘅。
簡蘅腦子中的粉紅泡泡被點名戳破,幻想一觸即逝,唯臉上餘暈未消兩片紅霞。
秦虹玉用手裡的教鞭敲了敲挂在牆上的黑闆,肉眼可見地,粉筆灰随着震動唰唰往下掉,簡蘅的随之被召回,視線定在白色粉筆寫就的陌生單詞上。
倒也沒有那麼陌生,簡蘅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上次作業裡布置要背的生詞,自己昨晚放任自流求上天保佑不要點到自己,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印象。
果然,他們學理科的不能相信鬼神之說。
與其等着沉默站着和秦虹玉大眼瞪小眼,簡蘅選擇不打自招,“老師,這部分單詞我還沒來得及背了。”
秦虹玉的眼神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化成一根鐵釘釘在她身上,“沒來得及?高考的時候你跟誰說沒來得及?你的基礎已經很差了,不比别人多花些功夫還整天想着投機取巧,這個班裡在座的,有哪個英語不是130分以上的?要不是你媽媽一再托人讓我破例招你進來,你怎麼能坐在這間教室?還不好好學!”
秦虹玉說話難聽簡蘅是早就知道的,不隻針對她一人,任何沒有按照要求完成任務的學生都一樣,所以簡蘅之前一直努力,不讓自己有機會被秦虹玉羞辱。
安江一中的老師們要求也十分嚴格,但鮮少會因為學生的成績或其他因素而進行人身攻擊,這也是大家對一中的老師們雖會玩笑吐槽卻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地方。
然而在這裡剛上完兩節課,簡蘅就對秦虹玉的上課方式有所質疑,但畢竟是江蓮托了陳方烨媽媽的關系,還背地裡給老師塞了些心意,盡管沒讓簡蘅知道,但簡蘅心裡很清楚,也不想讓媽媽的一番苦心白費,便堅持上了下來。
後來發現成績的确小有起色,她便安慰自己,按要求完成任務就好了,自己管好自己,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