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隊在春季常規賽中表現亮眼,一時間被籃球界認定為春季季後賽的一匹黑馬,成了奪冠熱門隊伍。
與此同時,《無界》的五月刊也順利發行,因安江隊專欄和沈之恒個人專訪而銷量大爆,雖然簡蘅彼時已離開體育闆塊,但獎金也沒少她的。
季後賽開始前,文武給隊員放了個短假。
常規賽表現得不錯,應該賞罰分明。
沈謙不知打哪得來的隊内消息,電話都要把手機打爆了,見沈之恒仍沒有要接意思,便直接發了條短信。
“你奶奶想見你。”
沈爺爺走後,沈奶奶的身體也不大好了。
沈謙把老人家接到了東甯,花高價請了護工和保姆,在外人眼中他是個不忘本的大孝子。
但隻有沈之恒清楚,老人家需要的不僅僅是周全的照顧,更應有家人的陪伴,而沈謙專門為沈奶奶置辦的房子,更像是座禁锢的囚籠和引人入甕的誘餌。
所以這幾年沈之恒的努力目标之一,就是能夠将沈奶奶接出來。
但先不談經濟因素,他天南地北地比賽,就算把奶奶接出來,也隻能交給護工,那他和沈謙有什麼區别?
雖然知道沈謙這條短信的意圖絕不止字面意思這麼簡單,但沈之恒心甘情願跳進陷進中。
爺爺已經不在了,能在奶奶身邊盡一盡孝心的機會也少得可憐,所以每一次機會更得抓住。
消息是上午看見的,下午三點,人已經到了東甯站。
沈謙派來的司機和保镖在出站口等他,幾個大男人同行成隊,十分引人注目。
上車後例行提醒:“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請不要在網上發布任何消息。”
以前的手段是收手機,現在這招不好使了,隻能提醒。
沈之恒自嘲地想,保镖到底保護的是什麼?
是他的人身安全,還是沈謙的秘密?
沈奶奶最近身體還可以,就是有點感冒,沈之恒教她怎麼在手機上鬥地主,老人家學明白之後開心得合不攏嘴,沒一會親孫子就沒有歡樂豆值錢了。
沈之恒裝作不經意地問:“最近沈謙來了沒?”
沈奶奶愣了下,手裡操作慢了一步,錯過出牌時機,佯做怪他,“你看你突然出聲,吓我一跳,這局得輸了吧。”
沈之恒給老人家按按肩:“遊戲而已,輸了就輸了呗。”
沈奶奶瞪他:“輸了要扣歡樂豆的。”
“那我給你打回來。”
一個嚴肅的話題就這麼嘻嘻哈哈被揭過,但沈之恒心裡清楚,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别說沈謙了,就連他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弟弟沈之容,奶奶也就見過一次。
從沈奶奶住的高層出來,司機直接将沈之恒送到了沈家的别墅。
别墅是集團旗下的房地産公司所建,原設計是依山而建,設計師被挖到沈家集團後才發現東甯隻有幾座小丘能勉強被稱為是“山”,但畢竟是沈謙要安家的地方,沒辦法,又根據小丘改了設計。
最後的效果說不上多好,但沈謙滿意,就夠了。
沈之恒望着窗外争奇鬥豔的鮮花,它們一年四季永遠保持明麗的顔色,他難以想象僅為了保持花朵的新鮮和盛開,一年需要耗費多少。
說是高檔小區,不如說是沈謙為東甯名門富商建的後花園,對外獨棟别墅售價高昂,對有用之人,倒貼都不足惜。
沈謙正同章瑟茗争吵,摔碗的聲音在門外就能聽見,沈之恒很有自知之明地在門外稍等了會。
果然,腿還沒站麻的時候,門被狠狠推開,章瑟茗摔門而出,猛地一擡頭和沈之恒對上視線,不由一愣,随即又惡狠狠瞪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噔噔”往外走。
門沒有關嚴實,沈之恒直接推門進去,沈謙聽見動靜還以為是章瑟茗又折返,想都沒想就直接開口:“要不是你兒子扶不起我能想到要去找...”
聲音在見到來人時戛然而止,沈謙臉上難得露出不自在的神情,語氣也生硬:“來了。”
沈之恒繞過地上摔碎的碗碟,在餐桌旁拉過一張椅子大剌剌坐下,“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沈謙很是看不慣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來就知道坐?一點規矩都不懂嗎?”
“在門口等您和阿姨吵架,腿站麻了,要不我蹲着?”
沈謙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也不好對沈之恒發作,隻好獨自在窗口站了半晌。
沈之恒極有耐心,花幾十分鐘在等待上在這裡也不算是什麼稀罕的事。
“放幾天假?”
“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