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左側挪了挪,胳膊肘撐着沙發扶手,上半身傾身過去,一下子縮短他和蘇久之間的距離,幾乎轉個頭發絲就能糾纏在一起的程度。
保證說話的保密性,他壓低聲音,問:“你是說……吳遇成?”
蘇久沒想到溫随舟一下久就捕捉到她的想法,眼睛一亮,激動的小幅度點點頭。
“可以是可以。”溫随舟頓了頓,思考時順帶着皺起了眉梢,“但是他的這份簡曆資料不夠一下子吸引住人。”
蘇久眨着眼睛,用手指輕輕碰了下溫随舟,滿臉寫着“快問我快問我”的表情。
溫随舟偏頭看過去,差點被她那副急不可耐,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的表情,差點逗笑。
于是把笑意壓在喉嚨,嗓音裡帶出了點啞,問:“我們聰明的蘇大顧問,有什麼好辦法嗎?”
蘇久很是受用的眼角微微上揚,轉了張圖片過去,打字:如果隻發這張作品照片過去,隻見作品,不見其人。
蘇久:欲擒故縱,怎麼樣溫顧?
溫随舟擡眼看了下遠處的元夏堂,點頭。
十五分鐘轉瞬即逝,元沅的hr一群收集好來自各個公司的資料,便開始飛快的篩選起來。
不出五分鐘,便得出結論,遞送到元夏堂面前。
奇怪的是,他接過文件,表情沒有想象中的得到答案後的輕松順暢,而是眉頭緊鎖,眼睛在手上的文件上穿梭。
蘇久屏息凝視,盯着那張文件。
半晌後,他緩緩開口:“希望我們和萬獵可以進一步聊聊。”
周圍其他人不禁傳來一些歎息。
蘇久也歎了口氣,看向溫随舟,有點可惜。
結果,下一秒忽然聽見前面悠悠再次傳來元夏堂的聲音。
“還有冉舟。”
蘇久刷一下擡起頭來,驚訝的遲疑了一下,和溫随舟交換了個眼神。
怎麼回事?
怎麼還能一下子選兩個公司?
難不成還是個初選賽?
周圍也逐漸傳來窸窸窣窣的小聲的議論。
等其他公司的獵頭陸續離開後,偌大的包房就剩下萬獵的兩個人,還有他們倆了。
萬獵的朱覺,目露鄙夷的掃了眼溫随舟和蘇久,滿不在乎的走了過去。
“溫顧問。”元夏堂的秘書拿着文件,走過來,“你們的資料似乎沒有填完整,隻有一張單獨的照片。”
朱覺聞言,一下子來了精神,湊過來嗤笑了一聲:“溫随舟,你這業務水平下降到資料都能缺斤少兩了?”
蘇久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小小的哼了下。
懂什麼,這是故意的好不好!
溫顧業務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
溫随舟沒理睬,越過他徑直朝秘書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文件裝模作樣的掃了眼,露出一絲抱歉的笑。
“抱歉,可能是我疏忽了。”溫随舟随即指了下身邊的蘇久,“我們公司的蘇顧問,細心負責,等下讓她再給你們重發一份。”
說完,溫随舟就帶着蘇久往外走,邊走邊說:“我們就不打擾你們談事了。”
見鬼的是,溫随舟走得格外快,蘇久踩着高跟鞋差點沒跟上。
不知道的以為有人在後面追殺他。
溫随舟拉着蘇久的手腕,一路沒停,穿過熱鬧的大廳,直到走到一處玻璃走廊,旁邊人人漸漸少下來,才停下步伐。
蘇久跑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停下,邊大口喘氣,邊拿出手機打字。
“我還沒加人家秘書微信呢!溫顧你跑啥啊?”
反正旁邊也沒人,她就索性點了文字轉語音播放,不知道碰到了什麼聲音效果,突然冒出個熊二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裡。
“沒加挺好的。”
蘇久聽見這一句,疑惑的擡頭,目光對上溫随舟得逞的笑容。
忽然一下子像被點通了任督二脈。
這家夥是故意的!
溫随舟笑笑,平息了下喘着的氣息,繼續說:“圖片試看結束,其他的他又沒充vip,為什麼要便宜他,想得倒美。”
蘇久打字播放:“還是溫顧,你牛啊!”
“那他們放棄和萬獵合作,轉頭來找我們的幾率有多大?”
溫随舟想了想:“看天吧。”
蘇久:“......”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就隻在宴會廳吃了幾塊蛋糕,蘇久看了眼手機屏幕,發現已經九點了,忽然一下子感覺肚子空空的。
“溫顧,你餓了沒有?走啊,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蘇久打字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等到這排字變成熊二的聲音,再次放出來的時候,她忽然心念一動。
腳步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什麼時候她和溫随舟的距離變得這麼近了?
竟然都能說出一起去吃飯的話來。
和她下班喊唐緣一起去逛街一樣自然。
自然得讓她忽然生出來幾分慌亂。
“好。”溫随舟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秋天了,喝點暖湯怎麼樣?”他透過走廊的玻璃,向外望去。
路邊原本郁郁蔥蔥,綠意盎然的的梧桐樹,在不知覺間藏進了幾分金黃色的光影。
蘇久愣愣的,緩緩扭頭看向溫随舟。
他的聲音好似裹挾着初秋的冷風,淡滅了夏末最後一絲燥熱,沁人心脾。
“好。”蘇久回答道。
話音未落,走廊一側突兀的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蘇家丫頭?”
蘇久循聲看去,看見一個穿着保潔服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用不确定的眼光打探她。
忽然女人沖了過來,拉住蘇久的胳膊,大聲說:“你就是蘇家丫頭!”
力量太大,蘇玖還沒反應過來,被女人拽了個趔趄。
高跟鞋不穩,蘇久一下子沒找到重心,向一邊歪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