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她?”燕渡一邊有些警覺地看着眼前少女,一邊傳音問劍靈。
“我倒是不認識她,但她身上是龍族的氣息——龍族不是向來避世不出麼,怎麼還會有族人出現在魔域?”
龍族?燕渡更詫異了——此界在原文中好像也沒什麼龍族的設定啊。他那個魔族的徒媳好像隻是某個魔尊的女兒來着。
思索間,主位上的少女幾步便到了他跟前來,身上沒有半分煞氣外露,隻有藏在赤金瞳眸裡的驚訝和好奇:“您怎麼忽然到此處來了?”
好像這長生天當中的魔修都認識他一樣……
燕渡按下心中困惑,笑道:“閣下便是長生天的聖女?今日本尊收徒,你們尊主特地送來了一把折扇,平白多欠下一個人情,本尊如何也得來瞧上一瞧不是?”
“既是贈禮,便不會求您的人情,”少女搖搖頭,“此番是我們尊主心甘情願,您不必多挂懷。”
“那怎麼行,”燕渡心中愈發詫異,面上依舊是笑盈盈地,“哪怕無需本尊還禮,也該當面謝上一謝——今日來贈禮的時候不是說,魔尊閣下對本尊神往已久麼,怎麼如今本尊到了此地,倒是不肯相見了?”
聖女臉上的笑容有些許的僵硬:“尊主他近日在閉關,不便……”
“怎會不便。既是貴客相邀,本尊自是該前來一見。”
她話音未落,一道略帶沙啞的少年聲音從殿後響起,燕渡捏緊手中折扇擡眼看過去,主位上霎時多了一個帶着金色面具着白衣的少年身影。
現在魔修都穿白衣跟修真界那些人搶賽道了?燕渡挑眉,與主座上的人對上目光,隻可惜那面具似乎有模糊面容的作用,雖然能察覺到他在瞧着自己,但燕渡并看不見他的眼睛。
“沒想到長生天的魔尊這般……年少有為。”
看着身形年紀也就跟陸峥差不多大,但燕渡暗中用神識探了一把他修為,至少也有洞虛,僅在大乘之下。
“障目之法罷了,肉.體無形,若說這般,宮主也算得上‘少年才俊’。”
燕渡又想起那該死的駐顔丹和自己跟個巨型湯圓一樣的本體,折扇掩唇輕咳一聲。
“不知宮主來此是為何事?”座上的少年指尖輕叩了下一旁的扶手,問道。
“這倒是該問尊主,”來到長生天後暫時還沒覺察出什麼危險,燕渡直接把原本“過來看看”的想法抛之腦後,直盯着他,道,“本尊可不記得與尊主有何淵源,也有些好奇尊主這禮,是為何而送。”
“自然是為宮主收徒之事,”魔尊道,“宮主特地為此事前來,莫非是那幾個辦事不利,未曾說得明白麼?”
少年身上頓時逸散出一股殺氣,雖說不是沖着他的,燕渡還是蹙了蹙眉,折扇已經快要遮住半張臉。
或許是注意到他的不适,那股殺氣又瞬間消散,少年語氣緩和:“是本尊疏忽了,怎麼能讓貴客一直站在此處,桐晚,給宮主尋張軟榻來。”
“軟榻倒是不必,”燕渡生怕他尋來的那榻上有什麼奇形怪狀的機關,偏頭看了眼,直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此處便可。”
聖女轉身的動作頓住,擡頭看了眼魔尊之後,便自覺退下,順便關上了殿門。
偌大的殿中隻剩下他們兩個,燕渡抓着扇柄的手又緊了緊,道:“尊主的人話說的倒是清楚,隻是說尊主對本尊神往已久,本尊苦思冥想也不曾記起這‘神往’是從何而來,隻好親自前來與尊主見上一面問個清楚,順便答謝一番尊主的厚禮?”
少年聽完他的話,忽然輕笑了聲:“這要何等緣由?燕宮主身份尊貴,修為也在修真界巅峰,在下心向往之,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一個魔修向往他做什麼!
燕渡莫名覺得背後發寒,總懷疑這魔尊的意思是要在之後進攻修真界的時候逮着他打。
“尊主過譽,”燕渡勉強扯了扯嘴角,“隻是這般,這禮本尊還是受之有愧。”
折扇被他重新合上,燕渡不想靠他太近,便直接用靈力托舉着将那把折扇擺到少年面前:“無功不受祿,我與尊主素昧平生,尊主的心意我已領了,禮便收回去吧。”
魔尊伸手将折扇壓在掌心。燕渡飛快地把自己那一小搓靈力收回,手也縮回,藏在大氅下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手背上那道青色劍痕。
随後聽到魔尊輕歎:“宮主說要退還,卻隻還了扇子,卻未還在下的錦盒,莫非是要買椟還珠不成?”
燕渡:“?”
那小破錦盒連點靈氣都不帶有,他随手便扔到犄角旮旯去了怎麼還要還的。
片刻,他咬牙切齒:“今日那錦盒未帶在身上,既然尊主想要,不如改日到九玄宗來取。”
“豈敢,”少年魔尊歪了歪頭,“若是宮主要甕中捉鼈,在下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