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大典要準備的東西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隻是因為燕渡的原因一直被擱置在一邊,眼下就隻需要拿出來布置一番,等燕渡帶着一樓船的人重新回到昆山這邊來的時候,祭壇附近就已經被布置了個差不多。
大長老正站在祭壇前主持,見到他們,他主動走上來——雖然還是闆着那張臉:“帶這麼多外人到祖地來,成何體統。”
“現在鳳凰族這千裡領土除了昆山還有哪裡能放下人的,”燕渡聳下肩,“何況他們本身便幫過族中不少,您若是不放心,多派些人守着他們就是了。”
大長老擰着眉,看上去還是不太樂意,但這回沒有說什麼,移開話題問他:“按照現在的速度,後日差不多便能開始祭祖大典的儀式——你知不知道該怎麼做?”
燕渡沒有原主這部分的記憶,本來還想着去問燕澤,不過現在大長老主動提及,不問白不問:“許久沒回來已經有些生疏了,不如您再教導我一番?”
大長老看上去還是想冷哼。但是燕渡盡量用誠懇的眼神看他,眼巴巴地,他最後還是沒說什麼,隻從空間戒指當中翻出一本冊子來,扔到他手上:“自己看。”
“好嘞!”燕渡頓時喜笑顔開,連忙接下來,“那我不打擾您了,您先忙。”
燕渡揮揮手帶着陸峥離開,兩人離着祭壇遠些,到了個人相對少的位置,他小聲同陸峥道:“走,跟我去幹點大事。”
陸峥一愣,随後乖乖點點頭。
燕渡訝異:“你不問我去做什麼?”
“師尊要做什麼,弟子都會陪着師尊。”陸峥搖搖頭。
“這裡可是妖族,我的地盤,就不怕為師把你給賣了,讓你再也尋不到回九玄宗的路?”燕渡心底暗歎一句好乖的徒弟,又忍不住調侃。
“不怕,”陸峥看着他眉眼間不自覺溢出來的笑,也跟着彎起唇,“師尊不是那樣的人,弟子相信師尊。”
“你跟我才認識多久。”燕渡小聲嘟嚷。
“可我跟師尊一見如故,”陸峥聽到他的話,輕聲開口,然後還是順着他的想法問了一問,“所以師尊是打算帶弟子做什麼大事?”
燕渡的注意力被他轉到這正事上來:“我想去給樓船上跟來的那些設一層禁制。畢竟非我族類,這又是鳳凰一族的祖地,還是得以防萬一。”
“是因為大長老麼?”陸峥問。
“這倒不是,我本就有這個打算,”燕渡搖搖頭,又輕咳一聲,“就是這種事情說出去實在是有些不光彩,我便沒有當着面開口。”
“反正給他們設下個隐秘些的禁制就夠了,若是沒有什麼異動,等他們離開鳳凰族的領地範圍會自然解除——這等小事也沒必要同他們直說,不然說不定還會讓彼此生出罅隙。”
“人皆有私心,師尊畢竟是少族長,是為了族中考慮,有什麼不對,”陸峥道,“師尊想要弟子去做什麼?”
“你不必動手,幫為師放着風就是……或者吸引他們注意力?”這禁制算不上難,隻是有些人的修為也不算太低,神識的強度還是不可小觑的,燕渡生怕自己這大乘期修為水過了頭,連這樣的小事都要翻車——帶上男主總能有一份氣運的加成。
如果這般還會被發現,那隻能說是天道這狗東西有意為之了。
燕渡心底打算明白,陸峥爽快點頭:“那弟子現在就去将那些前輩喊出來?”
方才樓船落在了丹水岸邊,鳳青帶着他們到臨時搭起來的客舍休整去了,燕渡沒有插手。
不過人應當還在那片。
點點頭,燕渡又囑咐道:“一個一個喊啊,若是我這邊處理好了,會通過師徒契告知你的。”
陸峥依舊是乖巧應好,幹脆利落地轉身往丹水岸的客舍走去。
燕渡落後他幾步,隐匿了身形,看着他敲開其中一間客舍門喊出來人,便立刻在暗處掐訣,将成型的禁制自他後背打進去,又留了一絲靈力引動師徒契。
少年瞬間領悟,唇邊一直帶着笑,飛快結束話題,等到人轉身進門時,擡頭朝着燕渡藏身的方向笑了笑。
燕渡沒開口,隻擡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就是不知道這修真界裡有沒有這般用法。
不管怎麼樣心意是已經傳遞到了,陸峥不愧是男主,做什麼事都分外讓人省心,很快在客舍裡休息的這些人都被燕渡留下了一道禁制,預留引線藏在了他的識海。
做完所有,兩人走遠了些才會面,燕渡眼裡滿是笑意,滿意地拍拍他的肩:“好徒兒,看來日後為師去兌宮可以帶上你一起幫忙。”
“師尊去兌宮……是要做什麼?”兌宮是醫修所在,燕渡雖然體弱,但是他的體弱顯然也不是兌宮的醫修能夠解決的事情。
“你華師姑那裡養了不少靈獸,還有栽的靈植。我先前一直嘴饞,隻可惜沒偷拿過幾次便被兌宮的醫修們人人喊打了,”事情發生在燕渡剛穿過來沒多久的時候,他還對那味道念念不忘,“之後便隻許我喊人過來,不許我再随意踏入兌宮——眼下若是你在,說不定為師還能再嘗嘗。”
陸峥有些忍俊不禁:“師尊沒有直接求一求醫聖麼?”
“靈植還好……那些靈獸她寶貝得很,尤其那走地雞……靈花雞,烤起來多美味,佐酒正好。偏偏要放着直接入藥,簡直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