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負責族中大部分事務,協助族長和少族長;三長老醫術精湛,負責給族人治傷煉丹。而這個一直沒出現的二長老,才該是原本負責祭祖大典協助他的那個大祭司。
隻是三長老告訴他二長老近日閉了關,才換了他來。可是祭祖大典這樣重要的事情,他親爹身份擺在這閉個關也就算了,專門負責祭祖大典的大祭司到底有什麼必須要閉關的事情?
應雙蕖帶着他後退的這段時間,燕渡大腦飛快運轉,喃喃出聲:“師姐,我好像猜到是誰了。”
“誰?”應雙蕖飛快開口,“看這氣勢,修為怕是不低啊……大乘期?”
“可、可能吧,”燕渡也感受到了遠處逐漸彌漫的恐怖氣息,“我對族中的長老并不了解,眼下也隻是猜測,或許是那位二長老,我們族中的祭司。”
“祭司要殺你這個少族長做什麼,”應雙蕖終于停下,将他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你等着,我先去跟她碰一下試試。”
“等等師姐!”燕渡搖頭,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去,“你守在我身後就行,我先探探她的口風,就算打起來,總也得有個合适的理由才對。”
燕渡自己對此也實在是納悶,等應雙蕖點頭之後便禦劍越上去。
應雙蕖的劍快,他們此時已經離着原來巨響的位置有了些距離,燕渡向前走了一段才看到那一個有些淺淡的鳳凰虛影。
虛影之下有一道被黑袍掩蓋的身影,原主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燕渡閉閉眼——真是二長老。
“長老,”他穩住心神開口,“何事尋我,遣人傳音就是,何必這般興師動衆?”
“祖地在護你,”二長老聲音冷靜,“隻有此處能動手。”
“長老為何殺我?”燕渡面色凝重,“您身為我族祭司,難道不該遵循我族道法的意願,殺我,就不怕道心生亂麼?”
“我做的,便是我的道,”她擡起頭,露出一雙平靜無波的黑眸,“祖地護你,道不容你。”
難怪鳳凰族在原文裡面幾乎沒有提到,這自己的祖地跟自己的祖宗意識打起架來種族能活到現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燕渡腹诽,已經将長離劍拽進手中,皮笑肉不笑:“連族中傳承數千年的長離劍都認可我,二長老代表的又是何處的道?别是被什麼讒言影響了,走火入魔。”
鳳凰族這般至陽至烈的族群,就算是祭司,也不該如此陰森森的才是。
甚至,二長老的那雙眼裡,燕渡怎麼看好像都彌漫着死氣。
他努力在腦海中回憶原主記憶當中的那個二長老。
她比大長老要晚上幾輩,年紀甚至比三長老地還要小上幾分,是因為生來便有這般通天的能力,才直接替了曾經那位二長老的位置。
鳳凰族那麼長久的壽歲,二長老這還是被選中傳達“道”的意願的人,更應該受天道偏袒才對,怎麼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就彌漫上如此濃郁的死氣。
不會當真是走火入魔了吧?
“你是異種,”燕渡開口時帶了幾分諷刺的意味,二長老的情緒卻沒生出太多波動,“本便不該。”
“長離劍靈,與旁人,皆是尋常生魂,錯将你當作與白凰一般的祥兆,我此番,是撥亂反正。”
“幾百年了才想起來撥亂反正。”燕渡輕嗤一聲,也不想再跟她廢話,揚聲大喊:“師姐助我!”
青色劍影驟然在他身後浮現,配合着長離劍的金色劍光向着二長老的方向刺去,下方的黑袍人擡眼,眸色變冷,手訣飛快變換,刹那間打出幾道禁制。
應雙蕖從他身後轉出來,橫劍承接住那幾道禁制,傳音:“你們族中二長老不會使劍?”
“我也不清楚啊!”那禁制中的力量直逼神魂,燕渡稍有吃力,咬牙道,“這禁制師姐你能直接破開麼?”
“可以一試。”應雙蕖深吸一口氣,手上用了些力氣将其中一道破開,轉而去刺另一道。
太慢了。
二長老還在掐訣,這結印的速度遠大于他們兩個打破禁制的速度,燕渡分神在空間戒指裡尋能用的法器,心口忽然一跳。
他下意識擡眼,不遠處又一道氣息出現,濃郁的魔氣瞬間覆蓋住半邊天,甚至蔓延到他面前。
但卻并未直接撲過來,隻停留在了他身前約莫一尺遠的距離。
那道身影在此時也完全顯現在魔氣當中,是——
“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