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自然不想陪着魏乘瀾“胡鬧”下去,當即猛的搖頭表示拒絕,趕魏乘瀾去洗澡:“我累了,你快去洗漱,今晚早些歇息吧。”
聽了這話,魏乘瀾當即松開手,還給徐長安自由,“也好,我先去洗漱。”
說完,他又親了親徐長安的額頭。
之後,他轉身走向衣櫃,拿了一套較厚的棉質寝衣,順道帶走方才換下來的髒衣裳,擡步離開了房間。
去浴房的路上,洗澡的過程中,魏乘瀾都在想着如何将遍地都是的破石頭紅瑪瑙,變成中原京都極其受追捧的寶石紅瑪瑙。
局限于對現在這個世界了解程度太低,他想了好幾個方法出來,最終都被自己給推翻。
畢竟紅瑪瑙再如何好看奪目,終歸隻是一塊石頭,其本初的價值幾乎沒有,在西北随處可見。
既然如此,便隻有通過外部的手段去賦予紅瑪瑙更多的價值,但他剛才想了好幾個方法都行不通。
直到他想起了五皇子離開一事,一個極好的主意便浮現在腦海之中。
可以讓紅瑪瑙具備“延年益壽”、“提神醒腦”、“靜心凝神”之類的特殊功效。
又或是賦予紅瑪瑙玄之又玄的“轉運”、“好運”、“生财”、“驅鬼”、“防小人”等效用,從而提升其價值。
當然,以上這些效用都是可以實現的,而不是虛假的噱頭。
鴻蒙古族有一類秘法稱為“福降”,該秘法可以賦予死物特殊的效用,并消耗使用者自身具備的一定功德點數,以催發“福降”功效。
若有一功德點極高的人,買下了福降後的“轉運珠”,那麼自買下轉運珠的那一刻開始,此人便會連連接好運,直至自身積攢功德消耗一空。
功德點越高,“福降”效果越好,“大善人”出門可能會撿到十兩銀子,“尋常人”出門隻會撿到幾文錢。
若是一窮兇極惡之徒,則功效恰好相反。
畢竟這類人所做之事慘無人道,功德點數全為虧負狀态,轉運珠無功德點數催動,便會吸收周圍惡念生出相反的效用來。
一正一負,相互制衡,不會影響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轉,亦不會内天道所不容。
若是旁人問起為何這些瑪瑙物件會有這般效用,他便稱自己會些玄學五術,能将人本身的功德激發出來,而後相助于主人。
如此,便可化神異為尋常,增加紅瑪瑙的可接受和可信任度,讓買家對紅瑪瑙不再疑惑與抵觸。
當然,第一位買家需得好生挑選,自身功德點數少的人,不适合佩戴或把玩“福降”紅瑪瑙,否則招緻一身災禍。
他需要為紅瑪瑙擇一“良人”,而且是深陷混沌之中的“厄運”之人,助其改變自身氣運,收獲“意外之喜”。
再将此事大加宣揚,讓天下人知曉由他們所出的紅瑪瑙,是有賜福之效的吉利物件,如此,自有人上門重金求紅瑪瑙了。
此事具體實施的方法和流程,還需将軍因地制宜、斟酌定奪,他僅将個人想法上表。
西北軍面臨缺糧缺銀子的困境,若紅瑪瑙之事能成,困境便能消,亦能給百姓提供更多的生存保障。
一念畢,他從水汽氤氲的浴桶裡起身,伸手扯了衣架子上擱着的布巾,把身體各處水珠盡數擦幹淨,方才拿過高凳上擺着的寝衣穿上身。
房間與浴房之間有一扇門可以互通,天冷時,人過來洗漱便不會被房間外的寒風吹刮到,以至于起了風寒生病去。
西北常年幹燥,且浴房與房間還隔了一段約莫五米的不開窗通道,浴房的水汽也不會彌漫到房間裡去。
且白日裡,浴房不使用時,下人便會把四面的窗戶全部打開,通風幹燥,所以,因為環境潮濕生黴菌而導緻生病的可能性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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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乘瀾回到房間,擡眼便見徐長安捧着一冊書在認真的品讀着,面頰有彤雲覆蓋,脊背繃得直直的。
這真是很少見的一幕,出于好奇,他放輕了腳步聲,悄悄走到床畔,去瞧徐長安手裡拿的那本書。
内室裡,發出光亮的是幾枚極品夜明珠,正分别放在床榻兩側齊胸高的架子上。
魏乘瀾靠近徐長安時,他的影子是往身後倒的,沉浸于書中内容的徐長安根本沒有發現魏乘瀾靠近的機會。
直至他頸側有明顯的氣息拂動,他方才察覺異常,眼疾手快的把書給合上,扭頭看向身後。
你做什麼走路沒聲音的?吓了我一跳……
這是徐長安扭頭後想對魏乘瀾說的話,結果沒等他開口,他的唇就被一張微涼的臉給堵上了。
“在看什麼書,嗯?”
耳側傳來的聲音也很涼,低沉又帶着難以言說的誘惑力,沙沙的,帶着笑意的。
心尖不自覺顫了顫。
徐長安抿了抿唇瓣,身體微微網前傾,與魏乘瀾隔開了一拳之距,拍了拍蓋到他腰上的被子,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聲音表現得自然。
“随意看了些雜書,你快上來吧,夜裡涼,不蓋被子容易着涼。”
說完,他就轉頭回去,至于手中的書冊一時半會兒也不知放到哪裡好,便隻能緊緊的拿在手中,免得魏乘瀾搶過去看。
魏乘瀾脫了木質鞋子,坐在床上,身體挨着徐長安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