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書房裡胡鬧了一個時辰。
結束後,魏乘瀾氣息微喘、衣衫齊整,外表瞧着沒什麼變化,仍舊端坐在椅子上,渾身的冰雪氣息溢散。
他懷裡抱着的徐長安,衣衫破爛,纖長脖頸和細瘦鎖骨盡數袒露出來,墨發散落至耳邊胸前,最後,如海藻一般垂落到地上。
一張美玉般無暇的臉上飄滿了绯色雲霞,仔細去瞧,還能看見撲閃如蝴蝶振翅的鴉色睫毛,以及顫抖不止的腫脹唇瓣。
眼前楚楚可憐的徐長安,魏乘瀾瞧着很是滿足,心口有一種脹滿的感覺。
不過,該給的教訓是不能少的,即便是剛結束了一段親密時間。
他低頭蹭了蹭徐長安的唇瓣,蠱惑道:“歇一歇,待會兒繼續,徐長安,你不是喜歡撩撥我麼,那便好好受着。”
他話音剛落,懷中人便瞪大了眼睛,略微害怕的縮了縮肩膀,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就被他給堵上了。
這便對了,會害怕才好,如此,徐長安印象才會深刻。
等下回再想對他“作亂”時,便會回想起現在的這段經曆。
猶如一盤冷水潑下,讓他神思清明,心有顧忌。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書房内,醉人的香味越來越濃。
随着一聲長吟響在耳側,徐長安繃緊脊背登頂極樂,享受到無與倫比的刺激與亢奮。
而後,承受不住的暈厥過去,癱軟在魏乘瀾懷抱之中。
到了這時,魏乘瀾停下手,去擁抱着徐長安,二人胸膛相貼,鼻息交互,溫存了好一陣。
直至懷裡人那股勁兒緩過來,脊背不再僵直,他才幫徐長安收攏散亂的衣衫,束起潑墨般散落的頭發。
“你壞!”徐某人弱貓似的,錘了兩下他的胸膛,眼裡噙滿了淚花。
此時,魏乘瀾仍舊衣衫完好,把人抱起來,送回房間去。
不得不說,徐長安還挺有本錢的,人長得美,身形與聲音都很誘人。
跟他神造一般的臉一樣,那處的外貌也十分好看,透着淡淡的粉色,嬌弱得惹人心生愛憐。
他方才就不忍用力,一直壓抑着手上力道,直至最後一刻,方才攥緊了手。
沒過多久,便走到了放門口,伸腳踹開房門,他抱着人由外間直穿入裡間,一路走到床邊,把懷裡的人安置在床榻上。
而後,他來到外間的洗手盆旁,洗淨一手染香的黏膩,又拿了帕子擦幹手上粘的水漬,才他轉回裡間去,替徐長安蓋好被子,燃了熏香。
室内的氣流有些不暢通,給人一種悶悶的感覺,他便轉去窗邊,将緊閉的窗戶打開一半,做完這些,他才退出房間,合上房門,獨自返回書房。
他得回去收拾“殘局”。
來到書房,魏乘瀾将桌面上被推至兩側的筆墨紙硯等物全部搬走,歸置到另一個空桌案上。
這些物件都還能用,扔掉可就浪費了。
轉身回來時,撿起了被他撕爛的桂花色紗袍,也就是徐長安穿在身上,被他親手剝下的那一件。
恬淡的桂花色,精工繡制着幾枝斜生的桂花枝,與徐長安性子和氣質還挺相稱。
恬靜怡然,靜中有動。
旋即拿着那桂花色紗袍,走到與徐長安胡鬧的那張桌案前。
伸手,一下又一下,仔細擦拭着二人在桌面上留下的大片黏膩痕迹。
動作間,引起空氣流動,仿佛還能聞到叫他心悸不已的那抹體香。
清淡潤澤,帶着些些桂花蜜的香甜,還蠻勾人的,他很喜歡。
魏乘瀾眸中蕩漾着笑意。
擦過的桌案表面,仍舊殘留着肉眼可見的絲縷痕迹,微光一照,便印出一片片水窪狀水痕。
魏乘瀾瞧見這一幕,呼吸又是一窒。
連忙錯開視線,閉了閉眼,平複心神,他方才直起腰來,走到書房外,端來廊下備着的半桶洗墨水。
桂花色紗袍浸濕水,擰得半幹後,拿來擦拭桌案表面的那些痕迹,效果應該會好很多。
魏乘瀾拿着紗袍擦了好幾下桌面。
果然,有了水的稀釋,再去看時,痕迹淡化了不少,擦拭兩遍,桌案表面再次恢複光滑。
他半蹲下來偏着身體,在微光映照下,也沒看見桌面上有絲毫痕迹殘留。
效果當真不錯。
之後,他嗅了一下空氣中的氣味,殘餘的味道還十分濃郁,經過人事的人一進書房,便能知曉這裡曾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這多少有點不妥。
思及此,魏乘瀾把紗袍扔進水桶中,走到窗邊,把半掩半開的窗戶完全打開。
吹入的冷風靜心凝神,還能散掉書房裡的濃重味道,一舉兩得。
當然,不是說這種味道難聞才散去,相反,在他眼中,這味道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