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時辰後,衆人填飽了肚子,聊得十分盡興。
此時天色完全黑掉,該是時候回自己的院子洗漱睡覺了。
将軍徐沛說話向來随性,出了廳堂還不斷的誇魏乘瀾手藝好,“哎呀!滿足!乘瀾啊,你這手藝真真不錯,若非我這肚子隻能容下幾斤的量,我非得吃一晚上不可!”
徐長安陪在一旁,捂嘴直笑,“父親,你都誇了一晚上了,再誇下去,魏乘瀾可不得飄起來?”
魏乘瀾長身玉立一側,伸手扶着徐長安手臂,面上笑笑,并不說話。
至于一直有冷面将軍之稱的兄長徐晟,聽着父親和阿弟的話,非常罕見的,那張鐵血冷面變溫和了不少。
晚上冷得很,風呼呼吹人。
徐長安身子弱又懷有身孕,魏乘瀾昏迷剛醒,正是精力不濟的時候,徐沛和徐晟二人出于對小輩的關懷,都讓徐長安魏乘瀾二人不用送了。
對此,魏乘瀾倒是無所謂。
徐長安卻是堅持自己的想法,親自送徐沛和徐晟出了清瀾院,直至父兄二人漸行漸遠,消失在他視線之内,才與魏乘瀾一道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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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夫夫二人洗漱完畢,斜靠在床上看書。
徐長安看的是遊記,因着身體原因不能親自去西北以外的地方遊覽,便想從他人遊覽後寫下的遊記中,一窺世間他還未得見的美景趣事。
魏乘瀾手裡捧着一本看了大半的農書。
吃鍋子時,将軍和兄長曾提起過,西北的土壤肥力不佳,比不上京都的十之二三。
因為他不曾實地觀察過西北田地的土壤情況,隻能從書中了解一番,好為日後實地觀察時,提供對照。
畢竟人不能盡信書,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他已經計劃好了,待夫郎身體完全恢複,便去軍營做事。
如今已到春季,萬物蓬勃蓄力生長,百姓們都在田地裡忙活着,栽種下秋的希望。
但根據他先前了解的糧食收獲情況來看,西北百姓栽種下去的糧種,勤勤懇懇料理半年,到了秋季,收獲的糧食卻隻是中原地區的小半數。
是以西北糧價一度偏高,每到春冬時節,百姓家裡斷糧的時候,城内的糧價可以說是一夜瘋漲起來。
直到将軍府鎮壓住了那些糧商,暗暗派遣人手接管了西北大部分地區的糧食生意,西北百姓這才買得起糧食,得以在糧食秧子青黃不接之際生存下來。
徐長安看了會兒書,突的有些口渴難耐,心火燥得厲害。
魏乘瀾一直在徐長安身上分了三分心神。
察覺徐長安神色有異,便偏頭看向對方,溫聲詢問:“怎麼了?可是身體哪處不舒服?”
徐長安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蹙眉道:“口渴,想喝水。”
“好,我去給你倒。”
魏乘瀾下床,繞過屏風,來到外間的小桌上,倒了一杯溫熱的糖漬梨片幹水,再端進裡間來,走到床邊,喂徐長安喝下。
西北春季幹冷,他特意翻出去年夏秋交替時制作的白糖漬梨片幹泡水,給徐長安潤喉養肺。
可喝了一杯糖漬梨幹水,還是沒能消去徐長安體内的燥火。
徐長安想着,許是喝的水不夠多,壓不住火氣,便又看向魏乘瀾,“還渴,再來一杯。”
魏乘瀾也沒多想,以為今晚吃了香辣鍋子,夫郎或許有些上火了。
他端着空杯子繞過屏風,到外間又倒了一杯水,再送回裡間來,喂徐長安喝下。
“現在呢?如何?”
問完,魏乘瀾的手摸向徐長安手腕,探了探脈象。
剛摸準脈象,他眉頭就跳了一下。
腎氣過盛,陰虛火旺。
夫郎這哪裡是口渴,分明是……
不過,夫郎身孕早滿了三個月,這個時候生出那種需求,也無甚稀奇。
一會兒,他幫着夫郎疏解掉便是了。
徐長安喝完第二杯水,感受到自己身體與先前相比,沒有絲毫變化,登時皺着眉毛,十分委屈不解。
“為何還是那麼燥熱?我明明已經喝了兩大杯水了!”
魏乘瀾眉眼微垂,沒拿被子的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低沉溫和的笑聲自他喉間溢出,好似冰雪消融、綠茵初長,格外撩人心弦。
徐長安錘了魏乘瀾手臂兩下,有些羞惱,“你還笑我!我都要難受死了!”
“安心,為夫會讓你舒服的。”魏乘瀾俯身,親了親徐長安額頭,又伸手去摁了摁對方軟軟的面頰。
安撫夫郎之前,他先得把杯子擱置好。
待他放好杯子,再回到床前時,反應過來魏乘瀾是什麼意思的徐長安,整個臉色爆紅,腳尖繃緊。
“我、我懷有身孕,做……做不得那種事情的……”
徐長安弱聲掙紮了一回,眼神躲閃着不敢看向魏乘瀾,但心底裡的癢愈發泛濫成災,眼睛都被激紅了去。
很奇怪,懷了孕後,燥火更盛,明明懷了身孕是不适合同房的……
魏乘瀾伸手托着徐長安後背,低頭含住了那抹绯紅,一啄一咬,盡顯溫柔耐心。
在這樣的溫柔攻勢下,徐長安堅持了沒一會兒,就呼吸急促的繳械投降。
他奮力推搡着壓在他身前的胸膛:“哈……别……讓我緩口氣……”
“好,且讓你緩一緩。”魏乘瀾翻身而上,與徐長安面對面抱着,下颌枕在徐長安腦袋上,呼吸淺淺。
徐長安挨在他胸膛前,試圖同他商量着,換一個方式‘解渴’:“一定要做不可麼?這火氣就沒有其他的法子消下去?”
“不行,這便是最好的法子,不傷身,也不傷胎兒,你安心,我會約束好自己,絕不對你亂來。”
徐長安伸手攬住魏乘瀾後背,面頰燙得厲害,有些害羞:“那好、好吧……”
懷了身孕還與夫君做這檔子事,他在的意識裡,是不正确的,是羞恥的,若是不小心傳了出去,定被人笑掉大牙。
還好這階段的寶寶聽不見,也感受不到周圍環境異常,否則徐長安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緩好了麼?”魏乘瀾溫聲問。
徐長安不說話,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埋在魏乘瀾胸膛前的臉愈發紅了。
“那你先起身,以最舒服的姿勢坐在我身上。”魏乘瀾坐在床上,膝蓋半曲起,扶着徐長慢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