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确實不知道,被豐饒民們當做‘神之血’的「垂枝甘醴」這個意向是指代自己,所以她隻是單純的從呼雷的手中,奪回了快要和世界說再見的椒丘。
本來就準備把椒丘丢回地上的呼雷并沒有發現異樣,隻是嗤笑的看着流火——還是讓狐人的血來踐行吧,這個弱小愚蠢的短生種,就陪着這具可憐的屍體瑟瑟發抖吧。
椒丘神志已經渙散,口中還用些微氣音念出他的安慰:“别…怕,我讓他…飲下…劇毒…你……你會…沒事…”
流火摸摸椒丘的耳朵,提針為他驅除毒素的影響,并織起他的傷口——他身上已經不再纏繞‘因果’,流火也不會繼續呆在這裡陪着他了:看在這狐狸崽似乎想保護自己的份上,讓他無病無災的活幾個琥珀紀吧。
她要追着‘争端’去了。
不過之後的發展完全在流火的意料之外——她本來以為會跟着狼崽去往某個戰場上,然後開始撈人一條龍——結果這狼崽不按常理出牌,他竟然跑到小船(競鋒艦)上去了。
而且還和三個人類幼崽打起來了!
流火愣住——不是?我感知到的戰場是這玩意兒?
三個人打一隻狼,如果讓人類來形容,這比起‘戰場’,肯定是更像‘鬥獸場’吧?
流火甚至認識其中兩個人……好吧,其實她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粉毛的那個是列車上的人,金毛的那個是岚的貓貓弟子…
說真的,她對呼雷本身沒什麼偏見,所以她一直沒動手——但他對小孩子出手和對狐崽(椒丘)出手是完全兩回事:後者流火隻是事後撈了人,但前者麼…
流火蠢蠢欲動,甚至扒拉了一個布偶出來——怎麼說呢,她甚至幻視自己被納努克打了一頓的場景…
特别是金毛人類拼死送出一劍,扭頭差點被狼崽來一刀的時候,要不是飛霄救場及時,流火肯定要丢布偶了。
本來以飛霄和呼雷的實力差距,這地方肯定打不起來,流火也就可以順勢離開……但流火隻覺得狼崽作為‘導火索’的概念變得更…凝實了?
好麼…這狼崽拼着不要命也要拖飛霄或者仙舟下水——他把代替心髒的「赤月」掏了出來,試圖污染整個仙舟的狐人…
流火看到「赤月」,安心了——哦,‘導火索’是這玩意兒,那沒事了。
她能解決。
布偶帶着光針迅速飛離,沒到兩秒鐘,整座競鋒艦就被「紡線」給隔離了,外界的狐人瞬間恢複了神志,甚至還有閑心開始議論那紅彤彤的是什麼鬼東西……
飛霄可從沒指望這種緊要關頭會有個幫忙的「逐疫天君」出現,她看到「赤月」之後交代了彥卿三小隻之後就飛身而上,直接讓心獸一口吞了「赤月」…
流火:?
她知道眼前這個白毛的狐崽也是岚的眷屬,但是…直接吞「赤月」?
現在流火的心情就好像看到家裡的汪汪吃了一塊點心,一邊想給汪汪催吐,一邊又在祈禱那點心裡可千萬不要有巧克力——她可不知道狐崽能不能消化「赤月」啊!
布偶倒是比流火自己還忙:不少被安排裝成觀衆的狐人雲騎軍脫力,需要流火來一針穩定情況,而且還要盯着那三個在阻止飛霄暴走的乖崽…
流火…流火視角和彥卿他們不一樣,她是可以看到飛霄的意識在和呼雷的意識戰鬥的——怎麼說呢,她竟然覺得自己有被狐崽鼓勵到。
狐崽真的好棒哦…她連自己都能戰勝…哇,岚還看過來一眼呢!
瞥視飛霄的岚:小流星在曜…曜…曜青個屁?這怎麼看都是羅浮吧!?
不過祂看流火很安全的樣子,也就不急着找人了——畢竟小流星以前就很喜歡照顧人類,雖然照顧的方法不總是人道…
——但怎麼都比藥師靠譜。
流火看飛霄終于戰勝了意識中的陰影,重新奪回了軀體的控制權——嗯,這次的‘争端’終于可以結束了——她的布偶一蹦一蹦的出現在了飛霄他們身邊,引來了彥卿的注目:“這是…丹恒老師的「紡生人形」嗎?”
三月七受傷最輕,她也最熟悉丹恒的布偶,仔細一看就否認了:“不是吧…丹恒的娃娃是綠色的,這個是藍色…”
雲璃猛猛喘了兩口氣:“「紡生人形」?你确定?那不是隻有龍尊才有的東西嗎?”
飛霄對這些權衡考量不比景元擅長,但不代表她不動腦:“不是「飲月君」…銜藥龍女我見過,她身邊跟着的樣式也與此不同…”
之前為了治療‘月狂’之症,她還在白露那裡插了個隊,甚至親眼看到了趴在白露頭頂的那尊「紡生人形」:紫色的,是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