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當年仍醉心于研究的拉帝奧,可能會對他看見的任何有研究價值的素材有控制欲,那現在的拉帝奧,就更傾向于當個随時可能插手劇情的觀衆——既然阿貝多‘玩’的很有分寸,那拉帝奧也不會沒事去給人當爹管這管那的。
事實上,拉帝奧眼下對推演阿貝多在蒙德城各處的煉金陣更有興趣。
如果阿貝多是單純的在研究魔龍杜林,那他不會有多餘的興趣,但眼下這個卡巴拉生命樹的煉成陣…
重複一下,物質和能量的同種或互相轉化,都能算是「流轉」的本能操作——但就像人類不會為呼吸大驚小怪一樣,流火全程關注的都是:阿貝多的黃油煎魚挺好吃的,但配菜怎麼會加番茄啊……
人體煉成我熟視無睹,配菜難吃要重拳出擊——好吧,也不算重拳,隻不過是在菜譜上特意寫了番茄之後劃線删除,後面還備注了一百字的主觀評價。
空和派蒙對番茄沒有偏見,甚至空還會給流火做點稻妻菜式換換口味:你别說,自從前段時間給愛可菲幫廚之後,空的手藝又有了不小的長進——不是指口味突然變好吃了,而是做菜的出品穩定性顯著提高。
流火雖然被派蒙有一句沒一句的科普了風花節要自食其力的…呃,習俗?特色?…但她對此完全屬于聽過就算了——祂已經不是失憶狀态的祂了,比起不求甚解的模仿人類的行為,祂選擇隻幹自己想幹的事。
拉帝奧對她這個狀态習以為常:或者說在他的認知裡,流火一直是這個脾氣。
持續性不聽人話,間歇性善解人意。
以前有個議員的兒子來上他的課,可能是不想直接對上拉帝奧,所以一開始是找‘未助教’:想用錢讓流火幫他糊弄過去。
結果流火從頭到尾就沒有看那個人類一眼,按那個跟班的說法,就是‘目中無人!’。
更别提給他什麼反應了。
當時課上還有不少學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還擔心未助教這種‘不畏強權’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甚至有學生趕緊去找拉帝奧報信,生怕跑的慢了助教就會受到暴力對待。
本來就在來教室路上的拉帝奧聽着眼熟的學生上氣不接下氣的告狀,難得加快了步速趕了過去,結果等他推開門,那給她當孫子都不配的東西已經…變得‘奇怪’了。
表面上依舊是一副人樣,但之後那位議員因為找不到流火的蹤迹,隻能跪在拉帝奧腳邊哭着求‘放犬子一馬’的時候,還是得知了那家夥的下場。
那上個課都想靠錢糊弄還趾高氣昂的蠢貨,整整十天不吃不喝不睡,瞪着他帶紅血絲的小眼睛,一直一直對着那天下發的教學材料研讀…
要不是家庭醫生給用上了維生裝置,恐怕早一星期人就沒了。
拉帝奧雖然對這種蠢貨沒有一點同情心,甚至看到就想死,但他對打臉要人命其實沒什麼興趣,所以抱着問問阿未她是怎麼做到的心态,他跑去找了流火。
而被他詢問的流火,着實在原地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小事情。
就好像大多數人類不會特意記住上周吃的西瓜有幾顆籽一樣,流火回憶的相當艱難。
不過她想起來之後反問了拉帝奧:“他不需要學習了嗎?”
得到了拉帝奧:“呵,在腦子治好前還是先保住命吧。”的回答的後一天,拉帝奧私人名下的實驗室收到了很有誠意的‘感謝’。
嗯,等很久之後聽說‘唉那個拉帝奧教授他認識「雙相」!’,這議員一家子已經跑出好幾個星系了。
對此,完全不知道拉帝奧啥也沒幹的學生們:我靠,難怪未助教‘不畏強權’,原來是拉帝奧教授手段了得…
感覺學生上課更戰戰兢兢的拉帝奧:……
說真的,要是流火真的‘無條件虛心接受他人意見’,恐怕拉帝奧才會擔心祂的腦子。
拉帝奧:祂隻是在進行人類扮演遊戲,不是真的把自己當人了。
并不認為自己沉迷遊戲有什麼問題的流火,在阿貝多進行煉金作業的時候,依舊隻對蜜醬胡蘿蔔煎肉表示不理解但尊重——小杜林就算是誕生自童話書,那也是半個「龍裔」,流火收回了馳星的記憶之後,對待「龍裔」是自帶十點好感度的,像「飲月君」這樣的追随者還能再加二十點好感——所以流火感知到了對方被煉成人類,反而迷惑了一下。
但也就這樣了:畢竟流火并不幹涉…或者說祂也不關心人類的自我意志。
至于之前的提瓦特因為造人這件事被法大王用天釘肘了幾回…
流火:誰?
祂是對‘神’有一定的尊重,但想想看吧,要是真有這麼個一直在睡根本醒不過來的存在對流火使用天釘,那這位存在恐怕就要被稱為‘這些存在們’了。
除了岚爹的蹄擊,流火反手捅的水平都是非常值得信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