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說這麼惡心的話!正常一點!”
他的神情更受傷了,你不耐煩地撇看眼不去看他的死樣子,然而就在你轉頭的瞬間,卻忽然感覺手中的簪頭抵住了什麼。
你回過頭,隻見這人正一步步逼近,簪子已經刺破了他脖頸的肌膚,鮮紅的血珠順着傷口緩緩流下。
“你瘋了嗎?”你驚呼道。
“你不信我,我隻是證明給你看罷了……你還不信嗎?”他看着你,将自己的脖子更加用力地抵上簪子,仿佛絲毫不在意那正在流血的傷口。
你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後撤,沒想到他步步緊逼,直到你退無可退,你的後背抵上了冰涼的廊柱。
随着他的靠近,你聞到了他身上幽幽的香味,不知是否是你的錯覺,這香味聞久了卻讓人有些眩暈,讓你想到了曼陀羅花。
你見他的眼神瘋感十足,很害怕他就這樣詭異地死在你面前,不由得放下了簪子。
王憐花咧嘴笑了,沒有顧及脖子的傷口:“我就知你舍不得,你一向心善,不喜見血。”
“那是因為你罪不緻死,我隻需要把你打暈成他那個樣子,又沒有要你的性命!”你反駁道,随即屈膝猛地朝他腰腹一頂,卻被他早有預料般扣住膝彎。
他俯身貼近你,長發垂落,有幾縷掃過你的頸側,激得你那塊肌膚不由得起了粟子。
“這招數太老套了,阿音,十年前是我和你們戲耍才不慎落敗,你以為今日你還能……”
“砰!”
然而,他的話未說完,你的頭便猛的一撞他的頭。在他手松開你膝彎的一瞬間,你已經高屈膝一踹,将他踹了開去。他倒退幾步,吃痛地按住了着頭。
你則忍着沒在他面前示弱,挺直着身闆沒有去摸頭一下,一副硬女子的模樣。他有些心疼地問你:“你不疼麼?還是你甯願疼,也要将我推開?”
你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提醒他閉嘴聽你說:“我與我未婚夫兩情相悅,誓要共度此生,你如今不要擱這裡又唱又跳的,徒惹人厭煩。你若是有心賀喜,我承你好意,你若是存心來找麻煩,我隻會用武力解決問題了。”
随着你的話語,他原本有心緩和的臉色再次陰沉,他最後冷笑出聲:“共度此生?除非我死,否則他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怕你厭憎我,哪怕你今日殺了我,我也隻恨為什麼我舍不得拖着你和我一起陪葬!”
阿西……他是個死病嬌嗎?!
你心中罵出一句髒話,但你并沒有就怕了他:“你用不着拿生命威脅我,那太偏激幼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沒有什麼不能好好溝通的。我們現在的矛盾已經很明顯了,可是感情這種事豈能強求?你說個條件吧,怎樣才能不在這裡無理取鬧?”
“你不必同我講道理,我已經放手過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他固執地說道。
你對他的厚臉皮很不齒,你翻了個白眼。但下一刻,你靈光一閃,噗嗤一聲笑道:“啊~我知道了!”
你看着他:“你當初沒有把握住你的白月光,如今老了想挽回了,就從我身上彌補?可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你現在再死纏爛打,錯過的就是錯過了。别說你這樣我隻會更讨厭你,哪怕我朝三暮四被你給gou引過去,真正愛你的也另有其人啊,你不還是對不起你的白月光,給她造成第二次傷害?”
你看着沉默的王憐花,很奇怪地問:“你好可憐啊,你難道找不到彼此都是最愛對方的時間麼?你沒有兩情相悅的人麼?”
你的陰陽怪氣讓他臉色一白,随後他搖搖頭:“你不懂。你如果和我朝夕相伴,你會真心愛我的。”
“嘔。”
你yue了一聲以表對他自信的敬意,他被你逗笑了:“你為什麼不試試呢?我們打一個賭,你給我三天時間陪伴你,我會證明這一切。三天後如果你還堅持要成婚,我便尊重你的決定,從此不再糾纏。”
他能做出這樣的讓步,的确叫你松了一口氣,但是——
“不要。”
你知道你自己,你不是什麼專情的人,而感情是最經不起誘惑的。你不想給自己和王憐花留下任何餘地。
王憐花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了,他緊緊握住拳頭,像是壓抑着翻滾的偏執,他苦澀地凝視着你:“你做事,素來這般絕情麼?”
“拒絕就是拒絕,若真的讓你浪費三天時間才叫殘忍呢。”
你歎了一口氣,認真地告訴他:“王憐花,未來是美好的,你總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不必執着于眼前的得不到。”
他反問你道:“你讓我再次放手,可我倒要問你,你為什麼不放手?那姓李的小子就這麼好?比我更好?”
你愣了愣,恍惚間很久很久以前,你也問過一個男人類似的問題。那時他鄭重地告知你說:“……她不好,你是很好的很好的,你不用同她比。可是這一事,從來不是看人好不好的。”①
這一刻,你的聲音和他的聲音仿佛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