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難得變了臉色罵了句髒話,“他到底帶了多少炸彈!”
琴酒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雖然快艇在海上爆炸,那人的存活概率極小,但方才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注意,不少船隻都在靠近,去打撈屍體确認顯然不可能了,隻能事後再探聽消息。
他黑着臉下令撤退,讓伏特加把渾身是血的水無憐奈帶上。賓加毫不客氣地要人,還說是朗姆的命令。琴酒本來也不在乎水無憐奈,示意伏特加丢手後便質問波本發生了什麼,波本這才咬牙講述着事情經過。
水無憐奈發現問題的男人是行動組的外圍成員,向朗姆彙報後就一路跟了過來,結果被對方發現打傷用了刑。波本和賓加趕來時才發現有其他人埋伏。
那人不知道在碼頭裡藏了多少炸彈,波本和賓加一來就劈頭蓋臉一頓炸,問題是他自己和那個男人都還在爆炸中心不遠處,借集裝箱遮掩身形向兩人回擊,發現他們求援後就拖着男人跳上了快艇。
賓加又罵了兩句。
就算身上穿了防彈服,兩人的連擊下那人也得斷幾根肋骨。更讓他受不了的是自己接連失利,琴酒卻一來就炸了那艘快艇。
琴酒沒理會賓加,繼續問波本:“那個男的呢?”
“應該死了。”波本皺眉回答,“情況太亂沒能仔細檢查,但水無憐奈咬穿了他的手腕,搶過槍又當胸來了一下。他們不是一夥的,爆炸時他比我們還要震驚,接着就沒了反應。”
很好,線索又斷了。
伏特加在車上大氣不敢出,波本和賓加帶着水無憐奈走了,琴酒的臉色格外陰沉。
看上去一切都是巧合,CIA和那個來自歐洲的第三方沒有聯絡上符合他之前的推斷,波本和賓加能作證水無憐奈向朗姆報告過,那個錄音裡從始至終也沒有水無憐奈的聲音。
但他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遠在歐洲的貝爾摩德接到了琴酒的電話,女人聲音慵懶:“CIA嗎?明白了,我會查查的。”
“但說真的,琴酒,”貝爾摩德托着下巴問道,“你覺得那家夥死了嗎?”
琴酒冷笑着回答:“他最好是死了。”
*
“呼。”世良真純拼命從海水裡冒出頭來,拖着伊森本堂上了接應的船。她顧不得自己斷了的肋骨,把頭盔甩到一邊用力拍打男人的臉,“喂,你撐住啊!”
她咬牙從醫藥箱裡翻出腎上腺素打進伊森本堂體内,數着男人的脈搏:“該死,不是說了棄用這套方案嗎!”
“顯然,他怕你有什麼失誤,”瑪麗的聲音自船艙響起,“還有,按計劃你應該在第一波爆炸後就撤離,而不是迎着兩人沖上去。”
伊森本堂胸前的血包一旦被發現,水無憐奈必死無疑。所以他提前給自己注射了藥物,如果沒有及時處理,男人還是會死。
世良真純陷入沉默,直到感受到脈搏逐漸有力,才把濕透了的頭發往後一捋躺在船上。
“真夠疼的,媽媽。”她帶着點撒嬌的語氣說,“我是想帶一個回來,才多留了一會。”
瑪麗沉默地幫女兒固定肋骨:“開槍的人是琴酒,如果他早來一點或者最開始就到,你很難從他手下逃出來。”
這不是對世良真純的否認,而是瑪麗清楚琴酒的實力。就連這次行動,她們也是向伊森本堂确認過,水無憐奈隸屬于朗姆手下,優先派來的人不會是琴酒才決定的計劃。
但沒想到琴酒支援得這麼快,好在那艘快艇上預備了用以脫身的設施,瑪麗又早早等在附近,世良真純才能在爆炸中脫身。
隻是在日本範圍内鬧出這麼大動靜,MI6肯定會對世良真純不滿。瑪麗沒有把這些事說出口,讓女兒自己處理其他傷口,撥了個電話走進船艙。
“大緻情況就是這樣,目前我們得到的朗姆相關信息都會發過去。”瑪麗頓了一下,“後續的事就麻煩了。”
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瑪麗答道:“放心,我們肯定會找下去。”
因為她們現在有越來越不能放棄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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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放下槍,後坐力震得手臂發麻酸痛,但他的臉色沒有顯露分毫。幹邑對比少年幾次的成績,再次感慨:“你真的很有天賦。”
嗓子還疼得要死的少年看他一眼,意思再清楚不過:你已經說了無數次了。
“之前隻是想法,但你的數據證實這點。”幹邑招手示意他過來,“看看這個,是琴酒最近一次任務的記錄。”
少年依言上前,幹邑手裡的平闆正放着視頻,銀發男人端起狙擊槍,海上的快艇随之爆炸。
原來這就是琴酒。
不知為何,他對那艘快艇都很在意。狙擊爆炸的瞬間,少年不自覺攥緊了掌心。
“組織中有狙擊手,但極其頂尖優秀的……很少,琴酒是一個。”幹邑收起平闆看着少年,“你也會是。”
赤井秀一明白幹邑的意思,但他想自己會不止如此,而該是遠超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他必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