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一步一回頭聽命出去,赤井秀一捕捉到信号,眯起眼睛:“一起松?”
琴酒哼了一聲。
兩人同時松手,赤井秀一後退撤開距離,不着痕迹地摸着鋼絲下的勒痕。想控制琴酒的匕首不是那麼容易的,他面上不輕易顯露,心裡卻很清楚繼續僵持下去,吃虧的不會是琴酒。
當然,琴酒也沒讨到太多好處。銀發男人冷着臉收起武器:“沒有下次。”
“不再聊兩句?”赤井秀一趴在格鬥場地的欄杆上,“伏特加都出去守着了。”
琴酒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我沒空和啰嗦的人閑聊。”
以往的幾次行動中,萊伊也從不會像今天這樣啰嗦。赤井秀一有些無奈地聳聳肩,知道這已經是琴酒最大的忍耐,再說下去人就真的要走了。
“好吧好吧,”他說,“我要去美國。”
這不是一個問句,琴酒暼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赤井秀一故作遺憾:“我以為你會再問兩句呢。”
琴酒面無表情,他可不覺得萊伊想做的事其他人能攔住。或許琴酒可以,畢竟他名義上還是行動組的領頭人,萊伊受他派遣。但萊伊會當着琴酒的面這麼說,自然是有他不會反對的理由。
理由甚至都是現成的,琴酒一想便知道。朗姆十幾年前從美國狼狽離開後就一直沒死心,總是想着往美國再插一手。雖然美國分部現在是由貝爾摩德名義管理,但人手嚴重不足。卡爾瓦多斯無法填補美國分部的漏洞,貝爾摩德想要的是一個腦子活躍,能力足夠的人,而不是隻有武力的家夥。
琴酒大概清楚,她看中的是波本,但波本後面是朗姆。自從組織在英國被MI6大肆追查漸漸勢微後,歐洲方面的重心就已經向其他西歐國家轉移了。因為蘇格蘭一事中和波本的合作,威士蓮即使回到德國,也已經被琴酒視作了朗姆一派,他是不會樂意見到波本再去到美國的。
必要的時候,琴酒會親自去美國幾趟,他本來也常年來往各國處理組織中的事,但不想到時候身邊跟了個朗姆的人,特别是波本。因為在琴酒眼裡,波本比賓加和庫拉索還要麻煩。他會想辦法把波本弄走,必要時使用些特殊手段。
如果去的人是萊伊就不同了,他今天對琴酒的挑釁要不了兩天就會傳遍整個組織。在朗姆看來,萊伊的威脅性遠比琴酒要小,又足以對琴酒造成幹擾。他或許同樣不喜歡萊伊,卻絕對樂于看見兩人對上的局面。這樣一來,波本也沒必要去美國,因為朗姆限制琴酒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事實上呢?
琴酒瞥了一眼萊伊,少年依舊趴在欄杆上:“怎麼樣,很劃算吧?”
萊伊提出這件事的時機很巧,也很符合琴酒的需要,就像他離開基地獲得代号時一樣。隻是運氣嗎?琴酒并不認為。他肯定早就了解了組織中各方勢力的想法,又清楚美國分部的現狀。後者是可能的,畢竟萊伊和貝爾摩德合作過。
前者卻是要有足夠敏銳的覺察力才行的,顯然萊伊符合條件,他甚至為琴酒找好了借口,利用傳言讓其他人對兩人關系先入為主。“挑釁”的過程中,萊伊既和琴酒互相摸清了極限,也提醒琴酒:他不是那麼容易被幹掉的。
“真是麻煩。”琴酒回答道。
少年的驚訝十分刻意:“這麼高的評價嗎?”
“貝爾摩德那邊你自己想辦法,”琴酒冷着臉穿上大衣,“還有,把等下伏特加發你的任務先解決了。”
重新啟用萊伊,就算是琴酒的答應了。但哪怕是要去美國,萊伊也得先把琴酒的活幹了。
赤井秀一不介意,他滿意地點點頭:“了解。”
兩人這一場架果然飛快地傳遍了組織,不止是幹邑,就連隻在訓練場裡外才會聯系的基安蒂,也拐彎抹角地來試探結局。貝爾摩德倒是沒有聯系萊伊,她想知道詳情的話肯定會優先找上琴酒。
回到安全屋的赤井秀一随便應付了幾句兩人的試探,就坐回沙發上查看伏特加發來的資料。
他要找的人是個俄羅斯炸彈犯,伏特加給的資料中顯示,這個叫做普拉米亞的家夥是前不久進入日本境内的,因為某些事被日本警方關注。但日本警方當時并沒有能抓住普拉米亞,導緻這家夥一直在逃,并且不斷截取其他極道勢力的資源制作自己的炸彈。
巧合的是,普拉米亞截到了組織頭上,那批貨還是琴酒要的。琴酒的要求很簡單,不管是死是活,讓普拉米亞從妨礙組織的路上消失,就是萊伊要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