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聊塵伸手呼掉面前嘴碎的彈幕條。
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一堆黃紙飄揚。
藉聊塵撿回來,厚厚一沓,是冥币。
他開始越發懷疑自己這個身份到底是幹嘛的了。
冥币面額挺大,剛好就有幾張五萬的。藉聊塵額心一跳,冒了新的點子。
他重新挑選幾件有用的放回包裡,出門敲梁雀安房門。
梁雀安開了門,藉聊塵道:“之前給你的骨頭還在嗎?”
“在。”
“我要把房費交村長,借我防個身。”藉聊塵把冥币在他面前數了數。
梁雀安從手環下載下來,遞給他,破涕而笑道:“阿塵你也太損了,給冥币。”
“畢竟隻是一場考試而已,不能給真的錢,那多虧啊。”
【卧槽,我沒看錯吧,薊之骨棒還私藏一個。】
【上面的,怎麼說?】
【我也是聽别人講的,說是大佬拿到薊之用過的武器,然後給賣了。】
藉聊塵把骨棒存手環裡,梁雀安道:“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你好好休息就行。”
“好。”
藉聊塵找一樓管理問了下,是否可以直接交櫃台,随後再轉交村長。
看櫃台的是個精神小哥,一邊修指甲一邊道:“你和村長說定的事,自己去辦啊,别到時候轉交出現問題,再來吵我們。”
藉聊塵問道:“村長家在哪?”
櫃哥下巴朝左一點,意思是自己去翻花名冊。
藉聊塵手裡翻着,一目十行看過去,又問:“村長叫什麼?”
櫃哥道:“沒注意過,咱們都叫他村長。”
花名冊記了遊客名字,翻着翻着,裡面夾着一張欠條,欠債人是柳林俊,欠款恰好是五萬。
他記下地址和電話号碼,走了。
整個小鎮霧蒙蒙的,月亮躲進烏雲裡。
街上也沒幾個人,隻有一道女聲堅持吆喝:“男女時裝,價格好談!”
吆喝聲回蕩在巷子裡,藉聊塵上前問:“有男士上衣嗎?”
沒等到對方回答,眼前的霧氣散去,藉聊塵看清商家的臉。
整張臉死氣沉沉,圓凸的黑眼睛盯着前方,嘴角上揚,因為用釘子釘住,顯得生硬極了。
藉聊塵後退一步,倒吸一口涼氣。
腳跟觸到絲線,還好,隻是木偶。
木偶身上挂了一個喇叭,在不斷地喊:“襯衫裙子應有盡有!”
木偶嘎吱動了一下,靠近藉聊塵,裂開的嘴在他耳邊道:“男士上衣在裡面,先生多看看。”
藉聊塵淡定地點頭,一邊挑選一邊閑聊道:“為什麼鎮子都沒人啊,看時間才兩點。”
女店家走得不自然,走一步上身就往前倒,她跟在藉聊塵身後,每每倒下時,隻與他相差幾毫米。
女店家道:“大家都去準備一年一度的木偶秀了。”
興許是嘴被釘着,說話時漏風,每一個字伴随着絲絲聲打在藉聊塵後背上。
藉聊塵看了一圈,沒什麼有特色,符合他審美的衣服,就選了高處挂着的一件黑襯衫。
“就那件吧,我拿還是?”
女店家拿起衣杆,給他取下來。
藉聊塵:“怎麼付?”
“一百三比格。”女店家道。
藉聊塵赢了紅社,賬上到了很多比格。
他看周圍也沒個碼給他掃,就去系統兌換紙錢,同時道:“想問一下,槐樹街三十六号怎麼走?”
紙币兌換手續複雜,要填好多信息,關注好多賬号,好不容易換出來,還要等下載時間。
百分之四十的時候,女店家道:“出門直走,過了橋,再走五百米就是。”
話說完,錢也拿到手了,藉聊塵握到紙币還有種神奇的感覺。
紙币上有一張老人臉,他不認識,能用就行。
付了款,将衣服用袋子好好包起來,存進手環裡。
走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窗戶無風自開,從窗戶探出一個又一個頭顱。
頭顱不動,眼睛卻随着藉聊塵移動。
藉聊塵加快了步伐。
【卧槽,好吓人啊!】
【一個個打着紅撲撲的粉底,這些全是木偶嗎?】
【大佬,其實我們不用耍帥的,讓其他人陪同就挺好的。】
藉聊塵看到這個彈幕,停下腳步,道:“這樣,不就不能體現出個人的優秀表現了嗎?”
彈幕不再發消息。
藉聊塵看見前面的橋,霧氣更濃了。
橋是木闆架幾根繩子上面,甚至沒有任何固定方式,他真的很害怕,自己還沒過去,就掉下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