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唐積沒回複,門自動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那人笑得溫和,道:“莫社長,還請将藉社長交于我。”
莫衷一拉了簾子,把藉聊塵關在裡面,眉眼萦繞着不悅,道:“你誰?”
來人又走了幾步,莫衷一在縫隙間看見門外躺着一個人,正是唐積。
莫衷一一下子警戒起來,但收了藉聊塵身上的技能,用在不知名的對方身上。
手還沒伸出,他整個人凝在原地。
周遭煙霧騰起,那些煙霧如有實質,絲絲縷縷繞在他身上,如同難脫的荊棘,硬生生困住了他。
對方也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極具教養,道:“鄙人姓薊,單名一個之。隻是一名普通人民教師而已。”
聽到這個名字,無畏地念叨兩次,忽然想起什麼,驚恐地睜大眼睛,“薊之?!你來這幹嘛!”
薊之沒理會他,徑直抱起床上的人。
對莫社長點了點頭,停在門口,煙霧撤走。
薊之微微偏頭,提醒道:“莫社長,還請查看一下樂社長給您發的信息,請好好準備明日藉社長的上任儀式。”
說完,跨過地上橫倒的長條障礙,門在後面,緩緩合上。
藉聊塵窩在他懷裡,道:“你來得也太晚了。”
差點褲子被人脫了。
薊之道:“這不是還要應付學妹的各種問題,這才來得遲了些。”
一回生二回熟,藉聊塵就算被他抱在懷裡,也沒多少不自在了。
藉聊塵抱臂道:“哦,想不到薊之哥哥還是疼愛學妹的好學長。”
他說話不自覺地陰陽怪氣,薊之:“……”
薊之轉了話題,道:“幾日不見,藉同學都當上社長了呢。”
藉聊塵知道他是在平靜地恭賀自己,道:“哪裡哪裡,我不過是個努力學習的普通學生罷了。比不過薊學長的功績。”
薊之:“……”
兩人再這樣互相調侃下去,那便是沒完沒了。
薊之沒再搭腔,藉聊塵也沒再挑起話頭。
薊之沒送他回宿舍,他宿舍還有龔璟這個大活人在,多少不方便。
于是藉聊塵坐在薊之單人宿舍的床上,恍恍惚惚,一切都像在夢裡。
他看着薊之忙碌的背影,道:“你……以後還會在嗎?”
藉聊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問什麼,扭捏的很。
薊之端了碘伏和棉簽來,坐在一邊。
“可能會有些疼,不用忍。”
藉聊塵見他卷起自己褲腿,用鑷子夾了棉花塗碘伏在他傷口上。
冰冰涼涼的,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受傷了。
還不止一處。
再次擡眼看向薊之的眼神更加複雜。
薊之塗完右腿,接着來塗另一邊,低聲道:“這兩次把身體搞成這樣,我就不追究了。下次再這樣……”
他指的是木偶小鎮裡變木偶一次,和現在被莫衷一折騰一次。
藉聊塵勾起嘴角,突然像個小朋友一樣,天真道:“你會打我屁屁嗎?”
聞言,薊之擡頭看向他,一臉無奈,似乎不想理這種幼稚的話。
藉聊塵見他将盤子放在桌上,手一揮,某種藍色波紋在眼前晃動一下。
“這是?”
薊之:“避免隔牆有耳。”
藉聊塵挑眉,用上這樣的技能,這是要和他講重要的事情,他瞬間嚴肅起來。
薊之道:“我是你,你是我。能理解嗎?”
很像中二劇裡的台詞,放在現實出現,藉聊塵沒反應過來,驚了一下:“啊?”
薊之歎氣,遞給他一個本子,道:“看來,你不能理解。沒事,我知道。你看這個。”
藉聊塵接過,這個本子顔色很熟悉,手感大小也是。
他翻開第一頁,鋒利的筆鋒撲面而來,這是他的字!
隻是内容不一樣,隻有零碎的小事情是複刻的。
藉聊塵一時間疑惑多多,翻完整個牛皮本。
翻到一頁定住了,手指指在一行,是與副本相關的。
從開學測,到木偶小鎮,全靠他一個人通過。
還有解各種問題傷口的土辦法。
再往後,記錄了一些他沒聽過的副本名稱和經曆,一共有八個,正好是無限大學畢業的時間。
“可是為什麼,這些我沒經曆過?”這件重要的事太過不可思議,藉聊塵道,“我,等等,那你為什麼非要挑在今天和我講,之前怎麼不說?”
薊之道:“抱歉,我有諸多不便。”
藉聊塵有點不知道用什麼态度面對他了,一個說他是自己的一個人,那就是說,這個世界存在兩個他。
換給平常人,會覺得這是一件很詭異的事,但藉聊塵倒不這樣覺得。
他覺得很好笑,又有點可憐。
原來陪伴自己度過那些孤苦無依,給自己勇氣與鼓勵的時刻,都是自己。
也對,隻有自己才真正了解自己。
他扯了一個苦笑出來,搖了搖頭。
薊之看出他的想法,道:“首先,你要知道,我們生活在一個平行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