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的人。
藉聊塵咂摸這句話,隔着來往人群間的縫隙,望向傅光半側的臉。
在小故事裡,傅光救下了出賣同伴的賭徒,現實中,遇上出賣同伴的交易,卻毅然決然地拒絕。
藉聊塵不知道是小故事流傳有誤,還是傅光的規則本就如此。
不管如何,他都得出去,與他打個照面。
他一動,其他兩人也跟着動,人流要麼往左走,要麼往右走。
他們突兀地從中間截斷,成為流水溝裡顯眼的巨石,傅光未着急離開,一下子就看到他們。
傅光視線毫不忌諱地在他們身上遊走,最後停在中間那人身上。
傅光:“怎麼,骨棒滞銷,來找我想辦法賣出去嗎?”
藉聊塵對于他的信息掌握程度,一點都不驚訝。
他笑道:“很抱歉,已經全部賣出去了呢。”
傅光:“靠你那強賣強買的手段嗎?”
藉聊塵不否認,他反問道:“難不成要靠你違背原則一比一的換出去嗎?”他說的,自然是依靠解決其餘人向他求救的問題,要求嘛,買幾根他這裡的東西。
這樣子的做法,最開始消耗的是他的人品,以及江湖上他的可信度。同時,若是開了這個口,其他人也會來找他購買某些産品。
很顯然,此做法違反了傅光所謂的原則。
傅光也是想到後面好幾層,臉一下子就黑了,道:“哦,那麼請問,我是有多大榮譽能夠迎接第、一、名的委托?”
他話講的輕重緩急,特意将“第一名”三字加重語氣。本來很正常的話,在聽衆來想,變成趕客的委婉表達。
沒想到,這人脾性還挺大。
藉聊塵道:“如果我說,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呢?是剛才出去的賭徒,以及以往所有人加起來都給不了你的。”
毫無疑問,在傅光視角裡,這是條大魚,還是非常非常大的魚。
他以前小打小鬧,都是給一些禁不住誘惑的人救下他們,然後拿走他們最後唯一的籌碼。
類似跑路的仆人,他有很多。
時間,也有;就連生命,多到他想怎樣遊玩世間都無所謂。
不過,他還沒得到極緻的痛苦,那種超乎常人壓抑在内心的各種情緒交雜 。
傅光看過太多次賭徒的哀嚎,早已麻木。
這種單一又簡單的情緒劣質的很,沒有品嘗的意義。
于是傅光眯眼,大拇指指尖摩挲下唇,道:“連你也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傅光把他們帶進賭場更深處,一邊走一邊道:“在這裡,隻要我沒說可以,他們不會強制領你們上桌去賭。”
“所以,你可以大膽地講出你的需求。那麼,你的需求是什麼呢?藉聊塵。”喊他名字時,傅光定住腳步,回身看向他。
藉聊塵猛然刹住,擡頭看向四周。
攢動的人頭起起伏伏,唯獨他們這邊圈出一塊淨地。
傅光身後是一張賭桌,藉聊塵心下了然,這便是他要付出的籌碼。
藉聊塵說出自己需求,道:“我要你和我一起進下一個副本。”
傅光愣了一下,後無端地笑了,道:“就這?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他雖然是學長,無法與藉聊塵這個學弟一起進入,但他隻要使用相應的身份,就沒問題了。
曾經,也有人雙手奉獻上自己的身份。
藉聊塵道:“我還沒說完呢。”
傅光繞到賭桌另一側,打斷他道:“先讓我驗收一下我要的貨,再決定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