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洽總是這樣,報喜不報憂。
雲想有些擔憂她,問林洽要醫院的地址,準備去醫院裡看一看她。
林洽卻說:【我沒有在春晖市裡做手術,我在微晴市。】
雲想問她:【怎麼去了微晴市?】
林洽回複:【這裡的醫療條件比春晖市裡要好一些,我爸托人轉的院,放心吧,再過兩周我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在家中養一段時間,就會返校。】
得知林洽即将出院後雲想那懸着的心才放了下去,隻是沒想到林洽打算病好後直接回學校。
林洽住院的這段時間耽誤了不少的學習進度,她本可以選擇休學的。
雲想想問她為什麼不選擇休學,可她的消息才發出去沒多久,林洽的Q|Q頭像就變成了黑色。
林洽下線了,雲想詢問的話語也終究沒有發出去。
她坐在桌前愣神許久,正準備離開時,音響内倏然傳出幾聲“咳嗽”的聲音。
聽見聲音的雲想立即重新坐下,打開Q|Q,想看看是不是林洽再次發消息過來了。
可她并沒有看到林洽發來的消息,隻收到了班長的建群邀請,以及許存之與陳郁的好友申請。
她通過了這些申請。
入群後才發覺同學們已經在群内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絲毫不避諱群内的孫浩東。
孫浩東将軍訓時的合照上傳群相冊,并用作了群頭。
雲想點開那張大合照,尋找她的身影。
她、林洽、許存之與陳郁站在一起,都默契地擺着剪刀手的姿勢。
因為軍訓的緣故,他們每個人都黑的和天一樣,曬得均勻,每個人的膚色都疊在一起,隻有那雙露出的白牙才能區分出,他們不是一個人。
照片内林洽挽着雲想的胳膊,笑得甜美。
雲想仔細看着這張唯一的合照,放大時才察覺,原來那時林洽的脖頸處便已經有了那個包。
當林洽再回學校時,那脖頸處的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長長的刀口。
望着林洽那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雲想不禁紅了眼眶,心疼地問她:“疼嗎?”
林洽隻是搖搖頭:“不疼,睡一覺就過去了。”
因為林洽開刀的位置特殊,手術是全麻。
進入手術室時林洽是害怕的,醫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特意和她閑聊分散注意力,将那滞留針插入她的小臂,不一會兒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再睜眼時便是在監護室。
林洽跟她說起那些往事時臉上是帶着笑的,可雲想總是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悲傷。
她在用笑掩飾心底的難過,她不想讓雲想替她擔心。
中秋節的月餅雲想一直替林洽留着,保質期挺長的,林洽回來還能吃。
拿到月餅的林洽不由得笑出聲來,她擡眸看了一眼雲想,然後低頭拆開了手中的月餅将其塞入口中。
吃過月餅後,林洽才開始詢問學習進度。
林洽記得她離開學校時才講了幾節課,沒想到再回來,數學已經講完一本書了,就連物理也講了一半的内容,其他的……她也跟不上了。
落了太多課的林洽面上雖沒什麼,但心裡多少是有些慌張的。
前面的内容丢了就已經丢了,她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學接下來的内容。
雲想前面的内容學得不精,隻能适當地教她一些,其他的隻能請教許存之。
林洽回來的時間不巧,還有一周就要進行第二次月考了。
“沒事的,”林洽笑道:“區區考試,我不慌。”
“課丢都丢了,我先把眼下的學會,至于之前的嘛,隻能有空再補了。”
林洽這份心态無疑是令人羨慕的,若是雲想沒有看到她眼底閃過的失落,怕是真的會被她此刻的神情騙過去。
“那正好我們一起學,”雲想打開課本,翻到林洽落下的那一頁,“這一段我學得不是很精,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去找許存之請教。”
第一次月考許存之依舊是班内的第一名,也是年級的第一名。
“第一名就在我們的身後,是現有的補習老師,”,雲想說:“而且還不用補課費,不請教白不請教。”
與許存之熟悉之後,雲想說話也較之前大膽了許多。
聽着雲想這話,許存之倏然用筆輕點了雲想的頭一下,“你倒是越來越臉皮厚了。”
雲想吃痛地看他一眼,然後又瞥向他身側的陳郁道:“跟他學的。”
陳郁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聽見有人說他的壞話,睡眼惺忪地擡眸,一眼就看到了剛收回目光的雲想。
“雲想,”陳郁打了聲“哈欠”,換了個姿勢繼續趴着睡覺,悶聲道:“你真是學壞了,還學會甩鍋了。”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洽笑着瞥了眼睡着的陳郁,而後收回目光,再度靠向雲想,對她說:“你别跟陳郁學。”
雲想點點頭,輕聲說:“我不跟他學。”
二人明目張膽的閑話就那麼落入了陳郁的耳中,陳郁懶得和他們計較,隻悶頭睡着。
許存之給林洽與雲想講課的聲音落入陳郁的耳中,陳郁睡得更香了,以至于他都沒聽到上課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