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記得外婆時在家裡的,想了想,應該是她爸媽回來了。
她沒有着急出門去看,隻将衣服疊到床側,去衛生間洗了洗手才出門。
正如她所預料的一般,失蹤了三天的雲志國和李溪回家了。
外婆見他們二人終于回來了,連忙說,趕緊去洗洗澡,換身衣服。
他們兩人神情疲憊,像是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一樣。
雲想盯着他們二人的背影看了許久許久,半晌後終究是沉下了眼簾,沒有出聲。
她是關心他們的,可她卻不知道那關心的話語該怎樣說出口。
明明她是可以很自然地關心身邊的同學的,為什麼,對他們,她怎樣都無法張口呢?
或許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吧。或許是因為,她和他們從始至終都有着隔閡吧?
…
表演在市中心的體育館,不需要門票。
外婆知道雲想要出去玩,特意給雲想塞了兩張紅票子,說讓她好好玩。
雲想“嗯”了聲,踏上了那通往體育館的公交車。
因為有表演的緣故,體育館附近很堵。
四人坐在公交車上四處張望,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就這樣在體育館站牌後十米處堵了将近半個小時後,車上的人才終于下了車。
下車後他們立刻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鮮空氣,還有那刺骨的寒風。
雲想出門時圍了圍巾,但還是能感受陣陣冷意。
林洽和陳郁一直在一側跺腳。
“這麼冷,這外面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陳郁搓搓手,低頭哈了一口氣,然後繼續道:“都怎麼想的啊?”
聽見陳郁這句話的林洽隻覺得她是在說廢話,她說:“我們怎麼想的,他們就怎麼想的呗。”
陳郁:“……”
吐槽過後,幾人一起去體育館門外排隊。
雲想第一次來市中心看表演,排隊時雲想盯着這碩大的表演場一時間有些失神,“好大啊。”
“大嗎?”陳郁聽見雲想這句話,撓撓頭:“感覺還沒有鳥巢大呢。”
雲想以前就住在小鎮子上,随着外婆一起來到春晖市,便是她出的最遠的一趟遠門。
“這麼冷都凍不上你的嘴。”聽見陳郁這話的許存之怼了他一句。
陳郁:“?”
怎麼好端端的,他總是被怼。
接連幾天被怼得懷疑人生的陳郁幽幽歎息:“終究是沒愛了。”、
林洽接話:“從沒愛過。”
接連被插刀的陳郁:“……”
四人在體育館外排了十分鐘隊後才進入體育館。
好的位置都被占得差不多了,幾人隻能坐到那些稍微偏僻一些的位子上,但好在不影響他們的視角。
“我還以為是什麼明星來表演的,原來就是普通的廟會啊。”陳郁哆嗦地坐下,一想到要在這裡凍一天,就覺得渾身發冷。
“不想看你可以回家。”許存之最讨厭出來玩的時候有人潑冷水了。
陳郁:“我閉嘴。”
陳郁閉嘴後,他們之間的氛圍和諧了很多。
市中心的這場表演沒有什麼明星,隻有許多的民間藝術家。
這場表演會持續到晚上,白天的時候是一些京劇、豫劇、川劇的表演,還有一些雜耍。
聽着還挺有意思的。
有些故事逗林洽和雲想哭笑不得,到中午後,幾人一起去吃午飯。
吃過午飯後,幾人在體育館周圍逛了逛,又聽說東邊的廣場到了晚上會有打鐵花的表演。
雲想問:“什麼是打鐵花?”
林洽也不知道,二人齊齊偏頭看向身側的許存之。
“我也沒看過,不過據說是類似于煙花秀的東西。”許存之解釋。
“那聽着還挺有意思的。”雲想問:“聽着像是用手将東西打到天上。”
“等到了晚上看看就知道了。”林洽挽着雲想的胳膊跺跺腳,蹦跶兩下,想着這樣能暖和一些:“我們去那邊逛逛吧。”
幾人又在體育館外逛了幾圈,看了下午的表演後才去了東廣場。四人穿過人群,向内圈看去,想看看什麼是打鐵花。
擠進人群前後,隻見打鐵花的匠人将鐵水熱得很紅很紅,然後跳躍着,用木棒敲打另一個木棒,鐵水升上天空,如煙花般騰空綻放。
鐵花墜落許存之下意識地偏頭看向身側的雲想,無聲地微微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