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這些日子并沒有見到黎未央,而他幾次想出去都被這些青雀衛軟綿綿的擋了回來。
青雀衛隻不過是執行命令,真正不想讓他出青雀台的,是那個人。
既然黎未央不想讓他離開青雀台,晏塵也沒有在試探,整日不是在殿裡面寫字就是躺着窗台前曬太陽。
這些日子,梁平沒在出現在他面前,宴塵望着窗外,有了想去找梁平的想法。
宴塵并不知道,他每天所做的事都會被青雀衛整理成小冊子放到禦書房給黎未央過目。
黎未央看了幾遍之後,突然冷笑一聲,“他倒是有閑情逸緻,本帝都要忙死了!”
她轉頭吩咐青雀衛首領,“把朕旁邊的這些折子送給太傅過目,她批改完成之後再拿回來給我。”
青雀衛首領剛要伸手接過,就見黎未央像是想到了什麼,自己又将那快要堆疊成小山的奏折扒拉了大半部分到自己的面前。
隻留了半個手掌那麼厚的奏折遞給青雀衛首領,聲音帶着嘲諷,“就他現在的那個身體,别是批到一半就昏死過去,算了,你把這部分奏折給他送過去。”
青雀衛首領面無表情,“……是!”
他還能說什麼,他不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送折子的侍衛而已。
而青雀衛首領還沒有離開禦書房,就見一個青雀衛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刷”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發生了何事?”青雀衛首領皺起眉,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名青雀衛。
青雀衛不敢隐瞞,他五體朝地跪着,聲音顫抖,“太傅……太傅,不見了!”
青雀衛首領不可置信的瞪眼,随後看向女帝。
卻見女帝臉色陰沉下來,她擡手将桌子上的折子全部推甩在地上,聲音陰恻恻的問,"你說什麼?"
青雀衛埋着頭,不敢回話。
黎未央也并非要他回話,她陰沉着臉,聲音帶着戾氣,“即刻封鎖宮門,誰都不許進出。”
她擡腳走了出去,看來她的太傅還是搞不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份,是怪她這些日子太遷就他了嗎?
等把人抓回來,她就讓他知道,他該聽誰的話。
而此刻,在一座偏僻的宮殿内,宴塵被捆着手腕放在地上,他身上的衣物盡濕,發絲黏膩的貼在身上,極不舒服。
但他無暇顧及這些,力盡的身體讓他連坐起來都困難。
梁平倒在他不遠處的地方,不知死活。
青奴眼底帶着惡毒,見宴塵又重新清醒過來,他笑容瘋狂,“你醒了,想不到這個禦醫對你來說還挺重要,否則我都不知道如何從守衛森嚴的青雀台把你帶出來。”
宴塵咳了幾下,見梁平隻是昏迷,他才望向青奴,“你想要做什麼?”
這個人目的是他,那梁平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果不其然,青奴蹲在他面前,擡手掐住宴塵的下巴,逼迫他将頭仰起來,“這世界上,有我這張臉就夠了。”
青奴将手裡面的匕首貼近宴塵,鋒利的匕首将宴塵的臉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宴塵卻沒閉眼,隻是那樣看着青奴,随後突然開口,“陛下對我的在意有目共睹,你就這樣毀了我的臉,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于你!”
青奴還想要再劃一刀的動作一頓,他蓦地收回匕首開口道,“你倒是提醒了我,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也隻有死人,才不能讓陛下一直惦念。”
他将手中匕首收回腰間,随後抓着宴塵下巴的手下移,蓦地扯住宴塵的頭發将他連扯帶拉的提了起來。
宴塵咬緊牙,被迫随着青奴的動作起身,随後不等他反抗,青奴将他的頭按壓進旁邊那肮髒的水盆裡面。
不過片刻,宴塵四肢不受控制的掙紮起來,但他手腕被綁在身後,再怎麼掙紮也掙脫不了死死按在他後頸的手。
青奴冷眼看着宴塵掙紮,在他即将溺死前重新将人提了起來。
剛一提起來,宴塵就嗆咳了好幾下,他面色蒼白,咳嗽時卻帶着一種迷人的脆弱美。
臉上那道傷口也在水的浸泡中,傷口開始發白。
青奴冷笑一聲,“狐媚子。”
宴塵擡眸看他一眼,随後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青奴最見不得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也是他為什麼反複将宴塵沉溺水裡的原因,在即将溺死的恐懼中,他不信宴塵還能維持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但宴塵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宴塵還真的能。
于是青奴更生氣了,他一把将宴塵甩在地面,居高臨下的開口,“我倒要看看,你幾時會向我求饒!”
這裡是冷宮,平時并沒有人來,這也是他将宴塵帶到這裡的原因。
青奴一腳踩在宴塵的腰上,随後俯下身體,用手中的匕首給宴塵的腰間開了一道口子,随後一腳踩了上去,并且碾了碾。
并不緻命,隻是會帶來痛苦。
宴塵悶哼一聲,臉上帶上了痛苦之色。
青奴愉悅的彎着眼,仙人跌落塵埃總是讓人愉悅,他是凡人,自然不能免俗。
但還不夠,他要宴塵向他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