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夜晚雨聲淅瀝。
一棟别墅掩映在樹林間,透出暖色的燈光,幽靜隐秘,空氣裡充斥了幾分壓抑。
浴室門口,出來一名年輕女人,身着白襯衫,柔順的半長發,眉眼精緻,周身氣息冷淡而疏離。
不過,她是坐在輪椅上。
偶爾有傭人經過,或多或少都會投來異樣眼神。
當祝輕洛看過去的時候,便見對方低下頭,匆匆離開,仿佛是深深忌諱着某事。
她目不斜視,自己扶着輪椅往前走。
還是不太習慣。
她穿進了一本百合強.制abo文,成了炮灰攻四,因為血型跟女主高度契合,後者無法被除她之外的人标記。
于是選中祝輕洛作為聯姻對象,入贅姜家。
但是婚後女主就不常回家,家裡上下看似恭敬,但是對她總是透着一絲輕視,并且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
直到今夜,女主破天荒地回來了。
祝輕洛心裡卻清楚,這是因為女主的易感期到來,不得不尋求自己的幫助。
就在半小時前,女主要求她前往她的房間。
這時候,她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
祝輕洛正準備敲門,還沒碰到門就自動打開。
隻見室内一片黑暗,左邊整面的玻璃水箱裡,昂貴的紅珊瑚肆意生長,鮮血般的光芒詭谲流動。
她明顯感覺有道視線,正在注視自己。
祝輕洛略微猶豫,還是緩緩進來,安靜的氛圍下,輪椅轉動的聲音清晰,她順手關上了房門。
“姜小姐,我進來了。”
“……”
無人回應。
祝輕洛頓時進退維谷,感受到周圍的低氣壓,問道:
“我們開燈好嗎?”
“嗯。”
裡面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低啞的有些撩人。
接着,室内亮如白晝。
跟想象的不同,面前的不是床,女人坐在一張紅絲絨的座椅裡,長卷發烏黑濃密,黑色的修身長裙點綴着鑽石,光芒奪目。
她瑩白的手指端着酒杯,葡萄酒液搖晃。
縱然知道女主貌美,祝輕洛還是怔愣了瞬間。
似乎是發現了她的表情,姜韫輕揚起紅唇,朝她露出極具殺傷力的笑容。
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眸,風華流轉,笑意淺淺浮在表面。
空氣頓時有些凝固。
祝輕洛人設孤高寡言,而對方顯然不樂意搭理她,也不關心婚後将她留守空房,這些天過得如何。
兩人根本沒有話題,自然都是奔着正事來。
不過,祝輕洛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姜韫表現有些奇怪,完全看不出易感期的症狀。
“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女人的聲音有一絲疑惑,聲線如泉水擊石,唇邊的笑容透着些許殘忍。
祝輕洛臉上無甚表情,“不用。”
她閱文無數,當然知道abo世界規則,假如現在換成另一個Omega,會毫不猶豫上前。
但是,面前的是女主姜韫。
姜韫是小說裡最危險的人物,被幾名攻拉下神壇,深陷各種愛恨情仇,當讀者以為她會愛上某攻,結局卻是……同歸于盡。
在第一次标記的劇情裡,“祝輕洛”會得意忘形釋放多餘的信息素,然後被姜韫一巴掌從床上扇下來,不僅得了腦震蕩,還磕掉好幾顆牙。
因此兩人關系惡化,後面姜韫以防萬一,要求她喝了兩個月的藥劑調理。
藥劑以摧毀體内信息素分泌為目的,對“祝輕洛”來說生不如死,想到原文裡的描述,祝輕洛心裡湧上一陣寒意。
正當她思索之際,對方已經打量她半晌。
姜韫微皺起眉,有些不耐,低聲說道:
“你過來。”
她身邊的氣場驟然變強,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祝輕洛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經過那面紅色水箱,幽藍與猩紅的光芒交織,變換流轉,來到了對方面前。
吊燈散發冷白的光,即使是平等的位置,女人仍然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她眼神笑意斂去,斜睨着祝輕洛,語氣有些捉摸不透說道:
“現在,标記我。”
祝輕洛沒有回避,直視對方的眼睛。
空氣靜默了一瞬。
她神色未變,掌心覆着扶手,微微攥緊,想了想還是提醒道:“抱歉,我沒辦法……”
雖然祝輕洛是個Alpha,卻已經殘廢,平時行動都不便,更别說是完成标記這種激烈運動。
她正等着姜韫如劇情中一般,過來搭把手,然而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在這樣無情的目光注視下,祝輕洛意識到對方在等待,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禁暗中握緊了。
她早就嘗試過,這雙腿毫無知覺。
姜韫此刻的審視,毫不遮掩,看着她的“傷口”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裡。
不過,祝輕洛沒有窘迫,反而是格外平靜。
姜韫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興緻缺缺,隻是不一會兒,身體就傳來了難以言喻的灼熱感。
實際上,易感期白天就到來,一直壓制到夜晚,此時此刻便開始瀕臨失控。
胸膛裡的心髒跳動加速,全身的血液也逐漸翻湧。
姜韫神情沉了沉,眼底浮現一絲陰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