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遲遲沒有下來。
看到合澤消息的時候乙骨憂太正在反複點開自己晚上給老師發的那條視頻。
老師一直沒有回他…
是因為這段時間沒休息好,臉色變差了嗎?
乙骨憂太對着鏡子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叮——
line信息推送的聲音響了。
乙骨憂太拿起手機。
【合澤:憂太啊】
是老師!
乙骨憂太飛快的撲到床上。
【合澤:我好像發燒了】
【合澤:這下真的快死了】
“诶!?”
乙骨憂太坐的是淩晨的新幹線回東京的。
四個小時的車程,到合澤千菜樓下時候,差不多四點半。
他一路小跑,電梯卻遲遲不肯下來,最終轉身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
發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的。
乙骨憂太記得國二的時候被同學捉弄,又恰逢初秋,身上的襯衫一連好幾天就沒有暖過。發燒時在一個小出租屋裡,沒有藥也沒有溫度計,隻依靠免疫力硬生生康複。
他不願老師也遭受那樣的痛苦。
因為國二時的乙骨憂太會無數次睜開眼,希望會有人在身邊。
但回應他的隻有漆黑的房間。
乙骨憂太希望老師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就是他。
隻有他。
也永遠會是他…
乙骨憂太拿着鑰匙,小心翼翼推開門。
盡管一片漆黑,但他還是稍稍鞠了鞠躬,小聲的說了一句“打擾了。”
他推開房間門,合澤千菜側着身子躺在床上,黑色入墨的發絲散開在枕頭上。
這種感覺是和在鐮田是不一樣的,就像是外出的丈夫晚歸家,一推開門就看見妻子已經安詳的躺在床上已經睡着了。
妻子會睜開朦胧的眼說“你回來了啊”,丈夫會摟住妻子的腰親吻着說“我回來了。”
就像是電影裡的場景一樣。
乙骨憂太跪坐在合澤千菜的床上,他伸出手碰了碰合澤的額頭。
好燙…
甚至臉也紅紅的。
乙骨憂太的手劃過她額前的碎發,順着耳垂到她的臉頰。
也好燙。
他垂下暗綠色眼眸,大拇指鬼使神差的劃過合澤千菜的嘴唇。
紅潤的像蘋果一樣,帶着柔軟的觸感。
他加重了些許力度的揉搓着,合澤千菜隻是輕微的皺了皺眉。
……好可愛。
乙骨憂太低下頭,勾起她的一縷發絲,與她的額頭相觸。
柔軟的發絲從他的指尖溜走,落在枕頭上。他的手掌一直順着耳垂在臉頰的位置輕輕摩挲。
綠色的瞳孔在陰影下顯得有些晦澀不明的暗。
細碎如輕啄的吻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眼睫和鼻尖的位置。
很輕很輕,像是害怕懷中的人醒來一般,隻如蜻蜓點水一樣。
幾分鐘後,乙骨憂太起身。
像是得到什麼滿足過後一般,他走下床,開始打水用熱毛敷在合澤千菜的額頭上。
不斷的打水,熱敷,擦拭脖子和後背的冷汗,等到他第三次摸合澤千菜的額頭時,确認已經降溫了。
“太好了……”
忙碌了一晚上的小狗露出舒心的微笑,替合澤千菜掖好被子,理了理她的發絲。
正要起身,合澤千菜的腳踢了被子。
乙骨憂太急忙跑過去塞。
合澤千菜把兩隻胳膊伸在被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