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會有不同的味道嗎?”
“當然啦!。”
合澤千菜接過夏油傑已經擰開遞過來的水,揚起頭。
“就比如這一瓶。唔……難喝,像自來水,有一種在和盥洗室裡的龍頭水的即視感。”
上一秒還揚起笑容的合澤千菜在喝完水的下一秒,就已經皺起眉頭,露出苦澀的表情。
夏油傑輕笑幾聲。
“要喝我的嗎,味道不錯。”
合澤千菜沒有猶豫的朝他伸出手。
“不知道悟要哪個牌子的可樂呢,這裡有兩種。”
“随便拿一個給他好啰,不過我的建議是不給他買,謊稱賣完了,并且把這瓶難喝的水遞給他。”
夏油傑已經按下了投送硬币鍵,運輸帶發出滋滋的聲音。
“還在生悟的氣嗎,千菜。”
“不然呢,剛才比賽時他把我的咒物全部拿走了。”
合澤千菜露出一個不怎麼友善的假笑。
“雖然我們是團體戰,但是下面所有人都會看見【合澤千菜已獲取咒物:0】的大屏幕诶!!”
“咦?原來千菜的咒物是被悟搶走的嗎?”
夏油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還以為是合澤一直在輔助悟呢。”
“…傑,你也沒放過我。”
合澤千菜呵的笑了一聲,對着他比了一個中指,轉身準備離開。
夏油傑笑着拉住她的胳膊。
“好嘛,我開玩笑的。”
拉着她的手臂似乎輕晃了晃。
“明天的收集,我把咒物全部給千菜好不好?”
夏油傑眯起眼,看着她歪了歪頭。
“這樣我也就和千菜一樣,是零個了。”
誰懂啊…我說。
合澤千菜移開眼,企圖伸手别頭發來掩蓋表情。
這和少女校園漫有什麼區别,超級學霸為了讓你開心,故意下一場考試和你考一樣的分數。
像狐狸一樣看着你笑,拉着你的手像在撒嬌。
誰懂。
不是說好這是校園熱血漫嗎。
“那…我們還給悟買可樂嗎?”
夏油傑點了點售賣機。
“買,買買買,看在傑的份上原諒五條一次好吧。”
小狐狸有什麼錯呢,小狐狸隻是想給五條買可樂而已。
一切都是五條的錯嘛。
“好了,走吧。”
合澤千菜抱着夏油傑的飲料繼續喝,走在一旁的傑突然停住腳步,直直的看向拐角。
黑色狹長的瞳孔微眯,嘴唇抿成一條線。
“傑?”
“沒什麼,可能是貓吧。”
夏油傑放松了表情,眼角重新溫柔起來。
“哪有那麼多貓啊,有可能是五條。”
“悟變成貓嗎?唔……會掉很多毛的吧。”
“天呐,簡直是恐怖主角加恐怖故事,我已經開始讨厭貓了。”
二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昏暗巷口上的路燈滋滋了幾聲,開始發亮。
禅院直哉拉開休息室的門,侍女已經跪坐在地上等待。
“直哉少爺……呃!少爺,您去了哪裡?怎麼衣服上灰撲撲的?”
侍女伸手企圖取下他的外衣,塗着粉色指甲的手在他的脖頸處輕輕掃動,有意無意挑逗,順着他的肩膀一直向下。
侍女的手突然被抓住,直哉有些粗暴的拉到他身前,侍女面上一喜,乖巧的跪坐在地闆上,正要擡起頭。
琥珀色的瞳孔像人死後肚子裡流出膽汁的顔色,金色的頭頂擋住頂光的照射,若隐若現的陰影投射在直哉的臉色,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抓住她手腕的手指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幾乎要将她整個手掰斷。
“滾!!”
侍女瞪大了瞳孔不敢說話,隻是雙腿不住的打顫。她的身子被大力甩出去,砸到門旁的鏡子,嘩啦啦碎了一地。
禅院直哉自己把衣服脫了下來,摔在地上。
銀色的暗紋在燈光下散發着光芒,肩膀和背部因為摩擦石壁而留下的劃痕分為明顯。
她在對他笑。
合澤在對那個會咒靈操控的黑發男人笑。
就這麼賤嗎——是男人的時候離不開女人,是女人的時候離不開男人。
他們還在喝同一瓶水,很親昵的樣子拉着她說了些什麼。
合澤不是對非他以外的人都那副高冷的死樣子嗎?
合澤和他是什麼關系?
不是說最喜歡和他在一起了嗎?
他們做了嗎?
禅院直哉的耳垂又開始疼了。
一到夏天就會發炎,每次他都不得已想到合澤千。
合澤,你這個賤女人。
禅院直哉這樣想到。
合澤,你這個賤女人。
禅院直哉第一萬次這樣想到。
十七歲的直哉如願見到了合澤,雖然結果并不怎麼好。
十七歲後的直哉迅速成長,沒有再過分關注合澤的事。
直到二十歲的直哉,對合澤有了新的消息。
【夏油傑叛逃,作為後期與主犯協同出行任務次數最多的合澤千菜,被列為疑似有叛逃動機嫌疑人】
直哉看着文件一個人笑了好久,笑到幾乎要蜷縮在地面上,最後不得已扶着書櫃直起身。
他發動禅院所有咒術師,舉力彈劾,力圖讓合澤千菜判處死刑。
禅院直哉最讨厭的人,合澤千菜。
他要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