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人:合澤】
2017年3月04日
【合澤:對不起】
【合澤:雖然很難解釋,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真的對不起】
舒适的房間内,暖色的光線從側面的窗戶投影下來,矮桌上放着侍女才換好的花,紫色的花瓣在陽光下輕輕搖晃。
禅院直哉攥緊了手機,一腳踢翻。
玻璃瓶碎了一地,透明的殘缺在光下閃閃發亮。
向上滑動聊天記錄,一周前的某個下午她莫名其妙的發了一條,“其實我一直都很想你”的話。
而發完這句話後,無論是電話還是LINE,好無音訊。
直哉打了兩個電話,發了八條信息。
而對方像是挑逗一般,說完那些話又消失不見。
就像幼年時期,絞盡腦汁刻意去接近他,勾引起他的興趣,一夜之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想想果然是這樣吧。
直哉伸出手,任由侍女替他整理衣物。
以女扮男裝的身份放松他的警惕,刻意一步步接近他,引誘他,像一張大網把他的四肢牢牢抓住,用看似溫柔寵溺,說着“是最好的朋友噢”“還是最喜歡直哉啦”這種惡心的話。
賤人。
不會以為這一次他也會上當吧。
不會以為兩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足夠彌補他對她的恨意了吧。
他點開合澤的頭像,點擊“拉黑該用戶”後把手機丢在床上,眼神冷冷。
但幾天後,直哉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合澤千菜好像真的叛逃了。
直哉看着文件上标注的名字,撕了個粉碎。
夏油傑。
又是夏油傑,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到還真是一心一意,做戲做到底啊。
被風卷開的碎片朝窗口的方向飄去,龍卷風一樣在地面打轉。
直哉平緩了一下呼吸,擡手揚了揚額前的碎發。
“哈…就這麼喜歡他?”
好半晌,他自言自語一般,嘴角譏諷。
窗台下被撕碎的文件仍小幅度龍卷風一樣旋轉着,禅院直哉下眼皮一跳,随後有些狼狽的雙手抓起碎片,一股腦的全部仍出窗外。
賤人…
合澤千,你這個賤人。
那為什麼當初…就不能和他也做戲做到底?
賤人。
禅院直哉“砰”的一聲關上窗。
合澤千菜叛逃,作為咒術師的他自然也應該為抓捕叛逃者出一份力。
他找到長期合作的一位賞金獵人,并承諾以額外10w的價格,抓捕合澤千菜,事成後再給20w。
“嘿嘿,沒問題,直哉大人要活的還是死的?死的我可以少收8w。”
“随便。”
禅院直哉皺眉,男人快走之際又加上一句話。
“…要活的。”
她早就該死了,不管是二十年前對他的欺騙,還是十年前看見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京都的深冬一如既往的冷,大雪昨天剛停,草坪上落着白色厚厚的雪。
禅院直哉沒想到會遇到合澤千菜。
或者說,他沒想到合澤會過來找他。
她渾身都是血,右胳膊以駭人的角度反折,青白的骨頭刺破袖口的布料。
暗紅液體正從撕裂的腹腔汩汩湧出,已經有些暗紅的貼合着她的皮膚。
合澤千菜靠在門框上,看着他笑。
直哉并沒有想象中的快感,他隻是站在距離她十步以外的地方,眼神漠然,如同京都的寒風。
“幹嘛這種表情…你也要殺我嗎,喂我說——你要殺就殺快一點吧,我已經疼的快死掉了诶。”
合澤千菜閉起眼,像是在等待他出手一樣等待死亡。
禅院直哉設想過無數次,合澤來投靠他的場景。
早在幼年時期,合澤第一次離開他的那個時候,直哉就已經想象過很多次了。
應該朝着她的臉狠狠踢上一腳,揚起惡劣的笑容,把她的頭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