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下嘴唇,她快步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展蘭枝。
“你會離開我嗎?”
展蘭枝閉口不答。
“不要離開好不好?好不——”
金修衣的話被打斷了。
展蘭枝迅速轉頭,她緊緊地吻住了金修衣。
金修衣不懂展蘭枝的意思,她不喜歡這樣意味不清不楚的吻。
于是金修衣下意識往後躲。
展蘭枝預測到了金修衣的躲閃,她的手早早地擋在金修衣的腦袋後面。
金修衣幾乎是被展蘭枝摁住的。
金修衣微微驚訝,因為展蘭枝很少在她面前展現出如此強勢的一面。
上學那會是這樣,前段時間也是這樣。
展蘭枝過去常常誇贊金修衣的性格,她說金修衣的性格平和。
其實金修衣覺得展蘭枝才是最會包容的人。
金修衣欺騙了展蘭枝很多次,樁樁件件但凡放在金修衣身上,但凡有人用這種方式對待金修衣自己,她一定會翻臉的。
金修衣感覺到展蘭枝的手深深埋在自己的頭發裡,溫熱的觸感從頭皮傳來。
人中處也能感受到展蘭枝溫熱的呼吸,氣流斷斷續續,是展蘭枝在顫抖。
她們保持着這個極其暧昧的姿勢,但是她們并沒有親吻,隻是嘴唇貼在一起,沒有更多動作。
金修衣趁着展蘭枝不注意,她掙脫了展蘭枝手臂的桎梏。
她說:“蘭枝,我現在不懂你了。”
展蘭枝扶起了蹲在地上的金修衣,她也站了起來。
她們相當的身高讓她們此時此刻躲不開對方的眼神。
“修衣,我會離開的。”
展蘭枝說,她的語氣裡有些惋惜。
她又說:“你不該告訴我的。”
金修衣笑了:“那能怎麼辦,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着你來拆穿我。”
展蘭枝皺了皺眉,她又重複了一遍:“修衣,我會離開的。這次我回家之後,我就會收拾東西出國。
我很愛你,你應該也愛着我。但是我覺得人不能這麼自私,你既然沒有死,你就還有未來,我不能讓我拖着你。
隻要你還活着,你總有一天可以養好嗓子,就算養不好,你也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情。”
金修衣搖了搖頭:“你煩死了,你永遠猶豫。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打算殺我的時候嗎?那張黃紙在你口袋裡躺了好幾天。”
展蘭枝聞言,下意識掏了掏口袋。
金修衣看着展蘭枝的動作,她笑了:“你别找了,在我口袋裡。”
今天金修衣身上的并不是展蘭枝的外套,但是她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寫着自己名字的黃紙。
“你不要這麼驚訝,你都要離開了,就不能給我留個念想嗎?睹物思人懂不懂。”
展蘭枝突然伸手,摸了摸金修衣臉頰兩側碎發:“修衣,你太瘦了。以前你說你是鬼,我以為鬼都是這樣的。現在看來,你實在太瘦了,這樣不好,容易生病、生了病也好得慢。
修衣,你有沒有考慮過搬出來住,你以後不要再回你家了,好不好?”
“這是告别?”金修衣笑了。
她撫開了展蘭枝的手,于是展蘭枝的手又在身側垂下了。
展蘭枝用手背輕輕蹭着金修衣的手臂,她躲開金修衣的眼神,她開口:“總之我會離開的。”
金修衣笑了。
展蘭枝在猶豫,隻要猶豫,一切都還有餘地。
“反正你今天不會走對吧,你說過的,你明天早上再回去。”
展蘭枝愣了一下,她點點頭:“對,我今天不走。修衣,我今天搬到客卧,你好好休息。”
“客卧給金修裳住過,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你要住過去?”金修衣反問。
展蘭枝不答了,她緊閉着嘴,有些賭氣似的背過身去。
金修衣貼上展蘭枝的後背,從背後環抱住展蘭枝:“你又不是馬上要走,為什麼要從現在開始悲傷?
你肯定不想留下不好的回憶,你想想,萬一幾年之後回想起我們一起相處的時光,你隻能想到現在的不愉快,這多難受。”
展蘭枝緊繃的後背松懈下來,她嘟囔着問:“那你要怎麼辦?”
金修衣終于笑出聲,她用力将展蘭枝轉過來,她輕輕啄了一下展蘭枝的鼻尖。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沒有死了,反正你肯定要走的,那為什麼不利用好這段時間,我們和平相處好嗎?”
展蘭枝的手指顫動一下,她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好。”
金修衣的嘴角微微上揚,她說:“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騙你?你想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展蘭枝迅速回頭。
金修衣對上了展蘭枝的眼神,松開雙手,她後退了兩步,而後笑着開口:“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親口告訴你之前,你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