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青朱欲言又止。
餐桌上是令人窒息的甯靜。
直到金修袍開口。
“母親,你怎麼看……金修衣?”金修袍突然試探着說。
金修裳和金青朱驚訝地擡頭。
“修袍,怎麼了?是她最近在聯系你嗎?”金青朱問。
“不是……就是突然有些想二姐了,雖然她有時候很過分,但是母親,畢竟我們也相依為命過一段時間。”
金青朱似乎有些苦惱,她按了按眉心。
金修裳低頭吃飯,餘光卻一直觀察着金修袍,她擔心金修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修袍,吃飯吧。你就是心腸太軟了,你和我一點都不像,你像你的媽咪,你和她一樣隻能想到人的好。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三番兩次弄到醫院去,你還記不記得你差點殘疾。”
金修袍應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她隻是低頭吃飯。
金青朱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她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兒:“年輕的時候我确實是對你們缺少關心了。
我們三個現在要好好的,好嗎?”
“母親,我吃好了,我今天有點累了,我先上樓休息了。”金修裳說。
金青朱點了點頭,她慢慢按着眼角,她說:“我對你們沒有什麼要求,我希望你們好好的。我再活個十年也差不多了,你們至少在我活着的時候好好的,裝也要裝的友愛一點。”
金修裳腳步沒有停滞地上了樓,對金青朱的話更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她不像兩個妹妹那樣有天賦,金修衣和金修袍離開了這個家也能過得很好。
但她不行,她能依靠的隻有母親。
在記憶力最強的年紀,她開始和母親一起到處做工。
在應該上學的時候,她又要為自己的生計操心。
她本來就平庸,加之教育的缺乏,現在的她隻能依靠母親。
她打開了門,卻看見金修衣坐在了書桌前。
金修裳有些慌亂,她立馬關上門,她壓低聲音:“你怎麼上來了?被發現怎麼辦?”
“我可不是為了住保姆房才回來的,你住保姆房,我勉為其難住在這裡。”
金修裳有些生氣:“金修衣,你别得寸進尺好不好?”
“你是生怕母親不會聽到嗎?你生氣什麼?我就坐在這裡,我才不要動你的東西呢,更不要說躺你的床。”
金修衣有些嫌棄地擺了擺手。
金修衣站起身,她比金修裳高了半個頭,她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金修裳:“而且你搞搞清楚,是你請我回來的,我憑什麼住保姆房?
金修裳,别以為我不了解你。你收拾房間的時候肯定很得意吧,你肯定會想,以前那麼驕傲的金修衣現在還不是隻能住保姆房?
反正我不讓你如願,你下去住。”
金修裳努力吞咽着由于緊張産生的唾液,她說:“好。”
金修衣點了點頭。
金修裳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沓發票遞給金修衣,她說:“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金修衣有些不明所以地接過,她仔細地閱讀着發票内容,而後她笑了出來:“你是要誣陷修袍挪用公款?”
金修裳點了點頭:“我要你幫我做得天衣無縫。”
金修衣開始大笑:“金修裳,你怎麼能蠢成這樣?你但凡動一下腦子呢?你說金修袍有什麼動機這麼做?金青朱每個月都會給你們一大筆錢吧,而且金修袍管理着母親的企業,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
金修裳因為金修衣的笑有些惱火。
她頭腦簡單,她沒有特長,她在妹妹們面前永遠相形見绌。
她的臉漲紅着,一呼一吸都有些梗塞。
“你信不信,如果按照你的方法,你就會和我一樣被趕出去。”金修衣從容地坐着。
“那你說怎麼辦?”
“我和你說了,我有我的方法,你不要随便插手。”金修衣說。
金修裳有些猶豫,她問:“你還記得我的訴求是什麼嗎?”
金修衣肯定地點點頭:“讓金修袍在這個家裡消失,你成為母親唯一的女兒。”
“你知道就好。”
金修裳說。
她很快就下了樓,走向本來為了金修衣準備的保姆房。
她的兩個妹妹裡,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金修衣。
金修衣在唱歌方面有天賦,成績優異。
金修衣有着金修裳一切沒有的東西。
而且,金修衣總是那麼驕傲,那麼喜歡炫耀。
一次一次,金修衣帶着刺的話語是抽打在金修裳臉上的巴掌。
金修裳讨厭金修衣,所以過去她會帶着金修袍一起對付她。
金修裳從通訊錄裡找到了展蘭枝,她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對的,修衣在這裡?展小姐,我們不妨見一面,好好聊一聊。”
“明天下午怎麼樣?地點蘭枝小姐來定吧,免得蘭枝小姐又提心吊膽覺得我不懷好意。”
“好的,那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