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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好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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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又哼了一聲,胡子正了回來。希孟勤勉,現在已經升到了供奉,俸祿多了一點點,夫子也對他有了不少改觀。

知命帶着王希孟像兩條滑不溜丢的魚穿梭在人群裡,不一會兒就繞開場子,向外場溜去。因為是官家特邀,秾芳和翠萼也都沒有在身邊。和他一樣興趣缺缺的還有王宗堯。王宗堯隻看不上場,偶爾敷衍着意思一下鼓鼓掌,正無聊的犯困,遠遠看到知命跟做賊一樣拉着王希孟,就偷偷跟在後面。

看着擋在去路的王宗堯和祁遠,知命挑了挑眉:“爬山,去不去?”

“祁遠,牽馬去。”祁遠得了令帶着王希孟一起去牽馬過來。

知命和王宗堯站在原地等候,王宗堯看着知命眼角和顴骨處微不可察的淤痕,皺着眉低聲問:“臉上的傷都好了?”

知命點點頭,清了清嗓子:“那天的事……”正準備正式感謝一下,組織組織華麗的語言。不經意聽着路上脂粉绫羅的婦人們旁若無人的嚼舌頭。

“你聽說了嗎?童府的主事前幾天半夜出門沒看清溝渠,折斷了腿。

“哪個童府?童貫?”

“童貫領養的幹兒子,他家父在戰場上陣亡,童大人領養過來認得那個幹兒子。”

“哦!時間過得好快呀!那娃娃都這麼大了啊?都能強搶民女做小老婆啦?不得了,不得了,要死呀!作孽呀!”

“聽說了,好家夥還有幾個家丁都是雙腿膝蓋處齊刷刷折斷的,在溝裡漚了一晚上,腿怕是保不住了。”

“腿保不住?看着自己從腿到腰,一點點腐爛掉卻無可奈何,每天看着自己慢慢死去,怕是人也保不住了吧!”

“啧啧啧……快别說了,聽着瘆得慌。”

“我朝不是春天修下水道才留溝嗎?怎麼秋天也要修下水道……”

婦人聲音漸漸遠去,知命歪着頭打量着王宗堯,剛才的話被打斷,此時知命想問又不敢問,上次西園雅集官家說過修下水道好像是歸他管。每到春天,官府都會派人監工,安排疏通城裡的水道溝渠,附近會挖一些大坑,然後把疏通水渠的污泥都傾倒進那些大坑裡。這種大坑叫“泥盆”,要等要官府派人來檢查過了才允許封蓋。夜間出行,視野昏暗,如果沒有提防摔了進去,是真的危險了。

遠遠的,看祁遠和王希孟左右手各牽了一匹馬向這邊走過來,知命琢磨了半天還是重重的給王宗堯行了禮,低聲說出來:“那天的事,真的是多謝你,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其實我一直想找個合适的機會當面答謝。你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義不容辭,隻是你這麼做不怕牽連到禦史中丞大人?”

她當天情急,隻是單純想着讓祁遠幫忙帶回蓁蓁,可沒想到王宗堯做的這麼絕。

王宗堯神采飛揚的突然略附着身,貼近知命,臉對着臉,四目相對笑嘻嘻的說:“現在想起來給我添麻煩啦?所以你是在擔心我?”隻見他飛快的把自己大拇指上那個水草瑪瑙扳指卸下來戴在知命細嫩的手指上,知命一驚反應過來,趕緊小心勾住手指捧着,害怕掉在地上摔碎了。

王宗堯接過祁遠遞來的缰繩,像個花孔雀一樣飛身上了馬,“下次去帶上這個扳指,門房無人敢攔你。”

丢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真是正義的嚣張啊!”知命望着這一主一仆策馬揚鞭的身影,再看看手指上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扳指,由衷的感歎。

果不其然,過幾天聽說王黼得了官家青眼,官至禦史中丞後不久,王宗堯也跟着雞犬升天直接跨級跨專業去了殿前司。臣子們皆知官家喜歡祥瑞,王宗堯給王黼獻計,連着現了幾個祥瑞。比如朝廷新開的醫藥局長出靈芝,徽宗大喜之下大書特書一番;再聯想之前君臣二人偷着出去“打野食”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那個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蔡相也回來了,蔡京新結交了一個南方土著——朱沖。進京後,蔡京把朱沖安放在童貫手下,成為武裝太監軍隊裡的在編人員。蔡京把南方的花木帶進皇宮之後,很多勢力都第一時間有樣學樣,派人到江南搜索新奇東西進貢給皇帝了。

“鬥吧!鬥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曆史總會按它自己的軌迹進行。

蔡京是王安石門生這個身份,讓宋徽宗覺得如果重用蔡京将使推行熙甯之法取得成效。其實不單是宋徽宗,朝野上下都認為隻有蔡京登上相位,才能成就“一代之業,以诏萬世”。在宋徽宗的眼中,蔡京是理财高手,隻要有他在不愁沒錢花。蔡京太會辦事了,無論是新法還是舊法,他都能應對自如,而且轉換間還能自圓其說,在新、舊兩派之間遊刃有餘。宋徽宗也許早就習慣蔡京幫他處理政務充盈國庫,他也許認為國庫充盈了,國家就強盛了,人民就安居樂業了,他就可以不用操心國事,可以安心搞他的書畫藝術,可以逛他的風月場所了。

知命如願回到了圖畫院,徽宗念其身體剛恢複,允許她執牌子出入南熏門,夜晚可不宿圖畫院。聽說這陣子徽宗皇帝身體也略有不适,知命去請了安就急急的回了圖畫院。果不其然,身邊的一幹人物畫功都大大的超過于她,知命急的一晚上嘴角起了好幾個水泡。被崔白笑話了好幾天,宋徽宗“萬幾馀暇”,前些天還帶病親臨畫院指導畫家。對他們的創作評價是“少不如意,即加謾垩,别令命思。”畫師們早已習慣這樣的節奏,知命缺失的這段圖畫院畫師生活,鄧椿将這些一一記錄于《畫繼》當中,讓知命感懷了很久,但願他不忘初心,讓後世的人會多了解一點這個偉大的時代。

“不仿前人,而物之情态形色俱若自然,筆韻高簡為工”是徽宗乃至圖畫院上下評價繪畫的标準,其内涵是十分豐富的,它包含構思的新穎,對生活的體察程度和作品的技法、品位等。在這樣嚴格的要求下,畫家不得不“竭盡精力,以副上意”。創意是第一生産力,但是畫師們一直在高速路上狂飙的時候,難免有創意枯竭的時候。需要創意續杯,還得去民間走訪考察獲取靈感。創作本來就是一個榨幹自己的過程,所以圖畫院會定期奉召外出寫生。聽說下個月張擇端一幹人等帶新人們外出晚回山,知命高興的報名要去。引得勾處士直翻白眼:“你還需要報名?”

趙宣那個小白胖子,平時不和大家走動的也要跟着去,積極準備物品資料,很是活躍。引得超師和能仁甫打趣說,這個肥而不膩的家夥缺乏鍛煉,一路跋山涉水的恐怕三層五花肉要變兩層了。

沒等去寫生,皇帝臨時加派了任務,寫生計劃一推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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