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明明是涼的,但卻吹得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許衿扭扭捏捏地看着謝珩:“不太好吧……”
“什麼不太好。”謝珩用指骨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想哪去了,開兩個房間。”
“……”許衿羞得滿臉通紅,“身份證在學校,我沒帶在身上。”
“用趙叔的。”謝珩說着說着突然輕啧一聲,“許衿,你是在找借口想跟我住一間房嗎?”
“我才沒有!”她紅着臉一把推開謝珩,“你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快走吧天黑了明天我還有早八……”
許衿像一隻炸毛的小貓氣鼓鼓地走在最前面,小皮包垂在她身側一晃一晃的,非常可愛,謝珩輕笑一聲快步跟上。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隻剩下一個房間了,最近馬上要到十一長假了,旅遊旺季我們酒店一直都是人滿為患,實在不好意思。”前台小姐微笑着解釋了情況,看着眼前這對有點别扭的小情侶心裡别提多起勁了,“二位要不稍微湊合一下,大床房的還是很寬敞的,睡兩個人絕對沒問題。”
許衿:“……”
謝珩:“……”
原本被當做工具人的趙叔非常識相地輕咳一聲,假裝接電話直接離開了酒店,剩下兩人在前台手足無措。
已經十點多了,這附近的酒店都隔着二十分鐘以上的車程,再趕過去時間就太晚了,所以糾結了很久,謝珩還是選了剩下的唯一一間房間。
房卡被許衿拿在手裡,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張卡,指尖卻仿佛傳來了灼燒感,她心跳如鼓,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從小到大她雖然跟謝珩一直玩在一起形影不離,但晚上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這還是頭一次。
房間的裝修風格很淡雅,空間很大,镂空的塑料夜燈懸挂在床頭透出溫柔的暖光,床頭櫃的白橡木材質的,與潔白的床單被子相得益彰,正對面是一個小沙發,但并不大,隻能坐得下一個人,清透的木質地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房間正中央的牆壁上還挂了一幅畫,環境非常不錯。
前台小姐也沒有騙他們,床确實很大,對于他們二人的體型來說非常寬敞,簡直是綽綽有餘。
許衿有點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搜腸刮肚地想說點什麼緩解尴尬的氣氛時,頭突然被謝珩溫柔的大手摸了摸:“不用緊張,等會我睡沙發,你睡床。”
許衿立刻轉頭:“那個小沙發你睡不下吧?”
“湊合一晚上,足夠了。”
“沒關系。”許衿已經轉過身看着他,說出口的話因為緊張而有些不連貫,“我、我們可以一起睡床,而且你也說了……就一晚上而已。”
“哦?”謝珩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半個度,他高大的身影瞬間壓了下來,許衿被迫後退幾步,後背抵上冰涼的牆面,“那這麼說,你不怕我今天晚上幹點什麼出來?”
“……”
彼此的氣息圈禁在有限的空間裡,呼出的熱氣不停噴灑在她的鼻尖,嘴唇,下巴,鎖骨……她緊張地攥着謝珩的衣擺,不敢擡頭直視他的眼睛,隻能被迫承受着暧昧的接觸,聲音也小得像蚊子:“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還有早……”
話說到一半,餘下的音節就被堵在彼此的唇齒間。
謝珩的吻來勢洶洶,夾雜着許久不見的思念和極強的占有欲,嘴唇上傳來熟悉觸感的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雙唇不由自主地抿着,幾秒鐘後她感覺有點呼吸不暢,嗓子裡發出輕輕的嗚咽聲。
這個吻比之前任何一個吻的時間都長,更加熱烈,愛意也更加具體。
謝珩并不急,他突然上前一步,膝蓋抵進她的雙腿,一隻手放在她後腦勺處,另一隻手撫上她纖細的腰腹。
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衣傳遞到皮膚上,驚得她下意識想要躲開,分神的瞬間,謝珩趁勢而入,唇齒交纏。
口腔和鼻腔瞬間被謝珩的氣息填滿,許衿終于不再掙紮,任由他肆無忌憚地加深這個吻。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她感覺自己快要缺氧時謝珩才終于松開了她。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傳來幾聲振動,應該是有人給她發了消息,在安靜到落針可聞的房間裡顯得尤為突兀和刺耳。
“明天的早八可以逃課嗎。”謝珩俯身附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詢問。
許衿耳尖發癢,縮着脖子躲他。
她當然知道謝珩的話是什麼意思,在此之前她也并非完全沒有想過這一層關系,隻是現在真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一切都像水到渠成般。
“可、可以吧。”許衿輕聲回答着,她低着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兩個人距離很近幾乎沒有間隙,所以她的一切情緒都被他盡收眼底。
謝珩俯下身輕而易舉就抱起了她,雙腳的突然騰空讓許衿驚呼一聲,很沒安全感地樓住謝珩的脖子,他走得很慢,腳步很穩。
後背傳來柔軟的觸感,床墊凹陷下去一塊,許衿的大腦再次一片空白,視線裡白色的燈光好像也被染上一抹缱绻的氣息。
謝珩的氣息近在咫尺,他細碎的吻遊走于她的臉頰、鼻子、嘴唇,緊接着是修長的脖子,襯衣的扣子被解開兩顆,露出白皙的皮膚和精緻的鎖骨。
就在氛圍剛剛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許衿的手機。
二人的動作皆是一頓,好半天許衿才反應過來,她眼底的理智回籠,而謝珩也恰到好處地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