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姜滿的頸間,他哭了。他的淚水就好像滴在了她的心尖,姜滿心頭一震,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
桃花眼氲着一層水霧,那些固執早已被他藏了起來,隻剩下柔情與幾分潋滟。他低頭親吻她的嘴唇,碾轉厮磨間,唇齒交融間,突然嘗到了一絲鹹味,視線上移,聞祈安看見姜滿的臉頰上的還未幹涸的淚痕,他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額間相抵,聲音沙啞又深情,“姜滿,滿滿,别哭,我愛你。”
“我愛你。”
每說一句“我愛你”,他便輕淺的在她的臉頰上覆上他的吻,慢慢向上,直到吻落在她的眼睛。
一閉上眼,淚水便争先恐後地沁出眼眶,淚水覆蓋了淚痕,變成了淚痕。
姜滿仰了仰頭,雙唇準确地覆在他的嘴唇上,她的舌尖向前探了一下,勾到了他的舌尖,于是心頭的激動潮湧迸發,那些愛意一觸即發,和鹹濕的淚水一同在口腔内攪拌。
“聞祈安,*我。”
姜滿很少在情事上說這麼直白的話語,嚴謹來說,她不在神志清楚的時候說這麼直白的,甚至有些粗俗的話。可此刻,她迫不及待地期望聞祈安的欲望。做/愛是最能體現,也是最直接體現愛欲的形式。
而她的直白,也讓聞祈安更加賣力,正如她所希望的,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蘊含着愛意。
小木屋裡的地暖溫暖了房間,聞祈安的脊背覆上了一層薄汗,肩胛骨如同蝴蝶一般,上下飛揚,“滿滿,我愛你。”
“我也愛你,聞祈安,我愛你。”
他們在聲聲“我愛你”中迷失,落入深淵,又一起抵達了巅峰。最後相擁而眠,交頸颉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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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連續趕路,夜晚又經曆了情緒的起伏,姜滿這一覺睡得很沉,但卻并不安穩,困厄于纏綿延續又記不清楚的夢境,直到徹底醒來,她依舊覺得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眼睛也腫了。
“早上好。”聞祈安依舊懷着她的腰,看到她睜開雙眼時,照例問好親吻,這幾乎是他們之間約定俗成的慣例了。
“早,小錢。”
姜滿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會叫他“小錢”,更多的是調侃,但聽到久違的稱呼,聞祈安便知道,昨夜那件事是徹底翻篇了。
“幾點了?”
“十點。”
白哈巴日落遲,日出也晚,十點太陽或許才升起。
“起床吧。”姜滿支起身體,踩着拖鞋走到窗邊。
掀開窗簾,滿片白色,還有大片的雪花成簇落下,融入在一片皚皚白雪鋪就的地面上,院子裡用木闆制成的小道已經完全被覆蓋,起伏的山體成了雪花的波峰浪谷,遍野是冷冽的靜寂。一陣風經過,滿山搖響,四方動蕩。
“下雪了,聞祈安。”
“看來,我們不得不在白哈巴多待幾天了。”
應該昨夜就開始下雪了,漫天飛舞的雪攔住了遊人前行的腳步,整個村落一片靜幽。沒有陽光照射的雪天,到處都充斥着寒冷,隻憑想象都讓她覺得刺骨,姜滿沒有勇氣離開小木屋。
好在他們住的小木屋地理位置好,哪怕是在待在屋内都能欣賞到好光景。計劃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雪打斷了,姜滿洗漱完索性又窩回床上,挑選着昨日拍下的照片,挑了幾張發了朋友圈,便把手機扔在了一旁。
她把玩着聞祈安的手指,造物者對他似乎格外寬容,精緻的外貌,優秀的内核,就連手指都比别人好看一些。然後,她看見聞祈安虔誠地吻在她的指尖,就像是對待世界的珍寶一樣,一舉一動,呼吸間都充滿了愛慕。
他的深邃眼眸看在姜滿眼裡,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蠱惑,很快,親吻變了味道,呼吸變得急促,姜滿的眼神有些期待,她期待與他的近距離相處,不用她說,他便已意會。
不同于昨夜的激動,現在的交融如同窗外的雪,輕柔又純潔。
直到陽光探進窗戶,姜滿的理智才終于回籠,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和聞祈安做着最親密的事。窗簾就敞開着,這同他們在雪地上,在雪山下,在天地之間袒露又有何區别。
她把頭埋在他的胸膛,内心卻奇異地生出一些快感,“全世界都知道聞祈安是我的”占有與滿足逐漸取代了羞赧,反正窗外并無他人。
而這内心隐晦的快感最直觀的表現就是,聞祈安的動作開始變快變深,他的喘息變得更深,她雙腿盤踞在他精瘦有力的腰上,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觸探,并且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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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出來之後,雪就停了。白哈巴的路上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姜滿不願意繼續待着小木屋,接連的兩場暢快淋漓的□□驅散了疲憊的神經,此刻她的腎上腺素在體内蔓延,一種名叫“愉悅”的因子在周身萦繞。她把手揣進聞祈安的口袋,和他慢悠悠地踩着雪,在不大的村落裡逛了起來。
厚重的雪花承載着體重,深陷成一連串的腳印,他們的腳印緊緊挨着,隻是看到着畫面,姜滿都覺得十分滿足。
她真的完了,姜滿想。
“聞祈安,我們去寫明信片吧。”姜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