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你信我嗎?
女人輕柔溫婉的聲音傳來,輕輕撫動他的心弦。嚴挽城對上那雙清澈動人的眼眸,卻在此刻,什麼也說不出來。
嚴夫人氣急敗壞,她連忙喊道:“挽城侄兒,你可千萬不要聽信這女人胡言亂語!你想想你最親愛的徽兒啊!她便是死在這賤人的毒手之下!”
“挽城……”女人的聲音細若蚊蚋,那一聲委屈的叫喚隻有他一人能聽到。
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會撒嬌的小池同學會怎麼樣呢?
會成功。
看着那躲在高挑男人身後、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池黛玉”,由遲憫回想起那晚此人陰冷狠辣的模樣,這般判若兩人,叫他不由脊背發涼。
她不應該去超越,她應該去進軍演藝圈當影帝。
這個世界欠她一個奧斯卡獎。
嚴挽城深吸了一口氣。
擾人心緒的清雅蓮香環繞在身邊,從鼻尖到唇腔,再深入到他的心頭……
那像是天然的迷魂香,刺激着他的沖動,叫他想要将那份淡香緊緊攬在懷裡,嵌入骨肉……
但他理智又将他和這份沉淪隔絕開。
“阿虔,”嚴挽城眼中神色無比清醒,他看着她,“嚴芷徽,是你殺的嗎?”
池禦虔微微皺起眉頭。
“這……”
“是我殺的。”
一道輕柔的聲音自人群之中響起,卻猶如一粒投入平靜湖面中的小石子,炸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複如初。
隻見一名少女從衆人中緩緩走出,她走至幾人跟前,提起裙擺,當着一衆人的面,屈膝跪下。
“你……熙禾?”嚴夫人錯愕不已,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着。
“是的,夫人,是奴婢。”熙禾面色平和,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池禦虔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名她昨日才見過的少女,眼底不動聲色地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感覺到手上禁锢的力道送了些,池禦虔順勢将手抽回,她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嚴挽城,對自己還是存有不小的警惕的。
嚴挽城靜靜地看着熙禾,沉聲問:“方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熙禾卻沒有去看他,隻是一直垂着頭:“嚴三小姐,是奴婢殺的。”
呵。
池禦虔在心中輕笑了一聲。
“啊——”嚴夫人頓時紅了眼,她瘋了似的撲上去,雙手死死掐住熙禾的脖頸。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她尖叫着,這副瘋癫的模樣,毫無仙家夫人的儀态可言。
衆人好不容易将嚴夫人拉開,隻聽嚴挽城語氣平靜地問道:“我記得,你是芷徽的貼身侍女,跟了很多年了,你為何要殺你的主子?”
“挽城侄兒……”嚴夫人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淚如雨下,“何必與她廢話!殺了她、殺了她為徽兒報仇啊!
然而嚴挽城卻置若罔聞,隻是徑直走到她跟前。
“說說吧,你殺她的理由。
熙禾擡頭,朝嚴挽城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随後緩緩開口:“奴婢殺她的理由很簡單,隻為報奴婢的妹妹一命之仇。
“奴婢的妹妹熙冉,與奴婢一同進入嚴家侍奉嚴三小姐,卻在三年前,被嚴三小姐殺害。”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