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躲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說不好,不确定。”
連着三個“不”,說了跟沒說一樣。
唉,阿岩歎口氣。
他縮着脖子蹲在地上,食指和中指做出夾東西的手勢在嘴邊比劃,這裡邊比設想的還要慘啊。
向潔她眉頭緊鎖,表情不太好,她透過門縫望向外面破敗的街道,高聳的大樓被攔腰斬斷,砸扁了附近的建築,玻璃碴子碎了一地也沒有人收拾。
隻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蒙面警衛員,穿着一襲白色的作戰服持槍巡邏。
哪怕隔着厚厚的一道牆,也能感受到外面緊張肅殺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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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白此時閉着眼睛,正在感受身體内部的異常。
本以為進入秘海之後會如魚得水,可事實恰好相反,她的身體像是上了一道鎖,所有的按鈕都變成了灰色,無法調動任何能量。
睜開眼,江遲第一時間看過來。
山白撿起地上的碎石塊,手掌用力,很輕松就捏成了粉末,她長舒一口氣,還好身體的物理屬性沒有變化。
“我現在沒有辦法使用血脈的力量。”她的聲音很平靜。
江遲握着她的手,大拇指輕輕摩擦她的掌心:“沒關系,一定是秘海的問題,搞清楚就可以解決了。”
山白“嗯”了一聲。
當下的首要任務是要摸清楚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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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打到什麼地步了?
他們如果被發現會怎麼樣?
奉為上賓還是就地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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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偏向于不好的選項,所以一切行動都要格外小心。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找到“點”後,山白打開了通道,四人墜落,遊艇則被攔在了外面,阿岩尖叫“我搜刮的珠寶——”
江遲心道還好把镯子先給了山白,他調整身體的姿态,盡量保持平衡,緊緊的摟住山白,讓自己的身體處于下方,避免落地時有意外發生。
幸運的是。
他們憑空出現在了一間屋子裡面。
光圈一閃而過,并沒有自由落體,而是毫無聲響的直接躺在了地面上。
江遲扶起山白,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這個地方的構造有點像半地下室,露出地面的隻有一小截,然後留了幾個小的氣孔。
大開間隔出來了一室一衛,衛生間隻是一種說法,事實上裡面隻有隔音海綿和一大一小兩個水桶。
主屋靠近裡牆的一側用了不知道什麼材質砌了一張面積很大的炕,炕沿還有一個小沙發和幾個木箱子。
大門就在炕的另一邊,特意用衣櫃堵住了。
這間屋子的原主人去哪裡了呢?
開局有一種密室逃脫的既視感。
可說不定,萬一這裡是安全屋呢。
江遲目光巡視了一圈,最終定在那幾個木箱子上面。
箱子的款式很老舊,是十幾年前人們會用來裝衣服的那種,木闆很結實,需要從上方掀開。
鎖扣上面挂了鎖,但卻沒有合上,幾個箱子都是一樣的情況。
他輕步走過去,側着身子站立,伸出一隻手按住蓋闆,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快速打開。
很安靜。
并沒有奇怪的東西冒出來。
江遲低頭查看,裡面隻有擺放整齊的一摞摞罐頭和壓縮餅幹。
他依次打開其他的箱子,也是如此。
隻有儲存的食物。
山白若有所思,拽開了衣櫃的門。
向潔緊張的注視着她的動作,全身繃緊,呼吸不自覺放緩。
山白倒是很鎮定,不帶任何猶豫的直接打開門。
結果和她設想的一樣,裡面并沒有人藏着。
不過。
這裡面的衣服下層很整齊,上層有明顯的人為痕迹。
像是一個人坐在上面扭動過一樣。
“一個人遇到了危險,把自己藏身于地下,做好了一切的補給準備,可還是沒了,真慘。”
阿岩感慨,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微弱了,在大環境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沒了?”山白重複這句話:“人是怎麼沒的呢?”
向潔應和:“這裡是秘海,殺死人的肯定是——冥河水母。”
這句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是仔細琢磨,就會發現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山白直覺不會是這麼簡單的答案。
她從衣櫃的底下抽出幾張看起來幹淨的毯子遞給向潔:“你們先休息吧,我盯着。”
“你撐得住嗎?”向潔有些不放心。
山白點點頭:“我隻是暫時失去能力,身體的機能還是很強的。”
大家沒再推脫,目前必須要抓緊時間休息,恢複體力。
這一段時間一直處在海底遊輪,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生物鐘亂的一塌糊塗。
真是。
連吐槽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