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席卷而來。
張生意識到自己掉坑裡了。
小七反應迅速,抽下腰帶,手腕一甩,腰帶瞬間變得堅硬直挺。
他趴下身體,手下動作不停,把起火的物品推到角落,不斷拍打,小九從後方扔過來一個罩子,準确無誤地蓋住火源。
火勢控制住了,可濃煙無法消散。
用濕毛巾捂住口鼻也隻是應急之舉,時間一長就不管用了。
張生目光駭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回去。”
隧道的門虛掩着,一推就開了。
隻是隧道的位置偏高,床又被挪走了,需要跳下來才行。
小十看到小七的時候,意識到了什麼,他急忙看向山白和那個監察員,手有點打顫。
圍觀的人群神色不一,默不作聲。
小十有點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面,他低下頭閉上眼睛,可沒幾秒就被十二瘋狂的扯衣擺。
被迫擡起頭,不料,小十瞳孔震驚,看到了讓他差點尖叫的場景。
張經理竟然站起來自己走路了。
難道以前都是裝的嗎?這也太變态太瘋狂了。
小十不解,小十的腦袋已經宕機,他隻能用眼睛記錄這一切,儲存下來慢慢消化。
他看着山白安靜地站在那,表情淡漠,但是周身散發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場,牢牢地占據了大家的視野中心。
小十驚歎,原來張經理并沒有他心中以為的那樣強大。
在山白面前,他有點氣急敗壞。
“你以為你是正統嗎?你以為你來到這裡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張經理接連發出質問,“若是兩邊都不認可你,你又算什麼呢?”
嗯,這幾句不痛不癢的。
山白語氣輕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純血那一套忽悠人。”
人與人的關系,各取所需就好。
不要妄圖去控制去奴役。
合作共赢才是長久之計。
“張生,大家都在瞧着你呢。”山白指向身後看好戲的人群,“你把他們困在這裡,用芝麻小事折磨馴化他們的心性,這樣做,怎麼會有人盼着你好。”
張生斜着眼看向對面,每一張臉都是他熟悉的面孔,每一張臉都跪着祈求過他,是他給了這群廢物一個安身之所。
可現在,都站在他的對面。
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張生痛罵:“你們這群蛀蟲,一無所處的敗類,你們的命運就是化為秘海的養料。”
“哼!”張生手指向山白,“不要以為她可以改變什麼,癡心妄想——”
幾十隻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張生。
這是一場無言的審判。
江遲站在山白的身後,他的目光駐留在她的身上,他看着她一步步走上前,将張生踹倒在地,卸掉他的雙臂。
“誰來?”山白問。
小四沖出來,大喊道:“我來——”
小四整個人都在抖,盡管腳步拖沓,他還是跟人借了把刀:“謝謝,我馬上就還你。”
張生匍匐在地,上身沒辦法動彈,好不狼狽。
小四雙手握着刀柄,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的身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廢物,人死了才敢站出來。”張生嘴硬,毫不留情地嘲諷,“為了一個賤人,你……”
“閉嘴!閉嘴!閉嘴!”
小四受到刺激,瘋狂的朝張生的腦袋捅下去。
一刀又一刀。
刀刃接觸皮膚的觸感傳回到小四的大腦裡,他後知後覺地開始幹嘔。
血液濺了他一臉,頭發上也都是黏膩的紅色。
這是小四第一次殺人,可是他并不痛快,心髒像是被沸水煮過,失去了感知,隻剩下無盡的空虛。
他呆呆地楞在那裡,直到被小十和十二拖去清洗。
解決完張生,還有小七和小九。
他倆是柴鏡銘的人,對張生的死毫不在意,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
“不管老闆是誰,我們都是員工。”
“對。”山白認可他的說法,“不過,你們老闆還是你們老闆。”
交通不便,通訊不靈,隻能靠人力了。
山白需要他們活着回去,告訴柴鏡銘:算賬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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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人換新主,緊鑼密鼓。
老張漢堡包的牌子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菠蘿比奇堡」
船錨屋也更名為「一方閣」
山白站在臨時搭建的台子上,進行了新公司成立的第一次重要講話。
“我們的目标是合作共赢,在公司的體系規則下,獎罰分明,違約必究,努力建設成為秘海的頭部企業。”
底下的人們用新奇的目光看着被綠網圍上的樓體,支着耳朵聽着山白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