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水母的體型較大,力量強卻不夠靈活,而人類正相反,體型相對嬌小且身手敏捷。
如果打起來,配合人類研制出的厲害武器,冥河水母不一定會有把握壓制性勝利。
它在那邊隻接觸到了一些邊緣人類,而前往中心地帶的穗尤,莫名折損在那裡,足以可見集團的手段不能小觑。
遊翡認為,最好把人類控制起來。
一個照面,就控住。
可是人類又不傻,該怎麼做才能夠确保一定會把他們控住呢?
遊翡想到族裡有一種傳承下來的祭祀舞蹈。
是的,冥河水母也需要祭祀,隻不過它們祭祀的對象是天地規則。
不隻是通過祭祀告誡族人要畏懼天地,還通過祭祀的過程獲取吸收天地的能量為自己所用。
遊翡将自己的想法告訴山白:“舞蹈會與天地相通,産生一種幻覺能量,應該可以讓人類陷入昏迷的狀态。”
再結合冰磚,就可以有效的把人類圈在一定範圍内。
山白點點頭,她的記憶裡好像是有過祭祀的畫面,不過:“你們都會跳這種舞蹈嗎?”
遊翡聲音帶着笑意,黑乎乎的水母莫名有了陽光的味道:“會的,每一隻都會,這是從出生就會練習的動作。”
隻是,隻是很多的原因,現在才聯想到可以對付人類。
山白挑眉:“ok,照你說的做。”
ok?
“我叫遊翡,不是 ok。”
山白用手捂住眼睛,強迫自己不要笑,不能在關鍵時刻打擊她剛上任的将軍的自信心。
“口誤,抱歉。”在山白貌似認真地解釋下,遊翡終于壓下心底奇怪的感覺,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總覺得不是山白說的那樣。
“它們有沒有其它的議論?”山白突然提了一句。
“什麼議論,它們現在每天都說很多話。”遊翡不懂。
“我的意思是。”山白細細解釋:“那天,我當着所有水母的面,進行審判,過後有沒有不滿的情緒。”
這個問題,山白沒有問過月,遊翡腦袋彎彎繞繞少,問它最合适。
遊翡明白過來,原來山白内心其實很挂記着大家,怕審判之後,傷了大家的心。
可惜啊,遊翡想錯了,山白是想問問誰有異心,在開戰前,先解決掉。
“沒,最初有些驚訝,畢竟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但是接受之後,也都适應了。”遊翡回想,“活得時間太長了,感情反而變得平淡,尤其是大家對它們也有不滿,隻是礙于關系沒辦法說出口。”
這話倒是沒錯,活得久了,心就平了。
山白說道:“你去吧。”
遊翡帶着武器離開,新官上任三把火,它去訓練它的士兵了。
大戰在即,山白反而松了口氣。
就像是計劃表上的清單一個一個被劃勾,她腦袋裡緊繃的那根弦,終于不再整日叨叨。
她自嘲。
為什麼别人有奇遇都是進入一個絢麗時尚的世界,而她,不是與世隔絕的的孤島,就是更加封閉的另一個位面。
不管怎麼樣,力量和權力總歸是個好東西。
山白崇尚力量,但并不貪圖權力。
但是。
在特定情況下,力量就等同于權力。
隻有擁有力量,才會擁有選擇的權力。
重新梳理了一下思緒,江遲已經作為急先鋒去了中心地帶,遊翡負責領兵作戰,而月則看守大後方,同時監督藥品研制。
一切準備就緒。
觸手擺動,山白緩緩上浮,破開海面。
集團那邊有東西專門遏制冥河水母,山白進入範圍圈之後,也會縮減大半能力。
山白在外面找不到根源無法破壞,但是她可以讓這個範圍圈縮小,為江遲創造機會。
神聖頌歌,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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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翻湧,卷起大片浪花拍打在礁石上面。
山白攜風而起,觸手合攏,瞬息變換成兩條腿,她光着腳,身形輕巧地穿過殷紅的圓月,天地反轉間,落在了新餐館的門口。
喲,氣氛不錯麼~
菠蘿比奇堡的牌子挂着彩色小串燈,一閃一閃的,還挺溫馨。
玻璃擦得非常幹淨透亮,上面貼着許多可愛的手繪貼紙,什麼派大星、章魚哥、小蝸,珊迪全都有。
而另一邊相連的黑漆漆的建築變成了明亮的高樓,樓體應該是找了專人設計,色彩搭配得很漂亮,一眼就是盛夏的感覺。
謝川端着一杯新調好的飲品,正打算在外面的躺椅上享受,結果一擡眼,就看見了山白。
“老闆……”唯恐山白不記得,他又補了一句,“我是十二。”
山白擺手:“記着呢,謝川。”
謝川心中暗喜:“您回來這是?”
“路過,順便換身衣服。”山白回應道,上了岸穿裙子不方便。
山白頭也不回的往裡面走,恰巧在電梯口碰見推着餐車的小翠。
小翠一愣,随即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笑容:“好久不見,謝謝你。”
看她這副模樣,應該是恢複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