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這麼說,莫不是在吓唬人吧?可由實證?”
這人剛要說什麼,就見旁邊的人拉了他一下,然而這人就乖乖閉嘴了。旁邊阻止他說話的人,探過頭來:“小兄弟,我們也是為你好,這些事你還是少打聽為妙。反正也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還是好好看看姑娘們唱曲兒跳舞吧。”
見人不想再多說什麼,謝曦昆也沒有勉強,又繼續看台上的舞姬跳舞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謝曦昆在聚春樓待了一陣之後,又挑了一家位于聚春樓附近的酒樓。
看着過來的小二年紀不小的樣子,謝曦昆先問了一下:“小二,你在這裡幹了多久了?”
“客官,我們這酒樓開了十年,我就在這兒幹了十年。所以這酒樓有什麼好吃的,您盡管相信我,我說的保證準!”
“十年。那這麼說這十年裡這附近發生的各種事,你肯定也是一清二楚了?”
小二的眼珠轉上一轉:“那就要看客官您想知道什麼事了,我也不是什麼事都往外說的。”
謝曦昆心領神會地掏出一袋銀子,扔到小二手中。
小二馬上眉開眼笑:“大人您放心,我這人呀沒有别的,就是記性特别地好,您有什麼想知道的,隻要是這撫城發生的事,我知道的一定告訴您,不知道的,我就去打聽完了再告訴您!”
謝曦昆點點頭:“我問的倒也不特别。就是聽說當年聚春樓有個跳舞特别厲害的舞姬,名叫‘小玲珑’的,你知道嗎?”
“呦,原來是為玲珑姑娘來的。不過客官,您這消息可晚得太多了,如今玲珑姑娘都早已嫁人了,不在聚春樓了。”
“聽說她被崔仁壽贖了身之後,給他當了小妾,可是真的?”
“哎呦,客官,可不能這麼直接稱呼崔大将軍。”小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被人聽見了可不好。”
“怎麼提起這個人,你們都是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他怎麼了?他不就是一個将軍麼?”
小二以為謝曦昆是哪家不谙世事的閑散公子哥,聽聞了玲珑姑娘的美名特來相看,卻發現人早已出嫁之後就惱羞成怒。
“客官呐,你是有所不知。這崔大将軍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聖上禦筆親封的‘平江侯’。大将軍呐前些年喜歡遊山玩水,來到了我們撫城,遊了一回涼河之後,又看上了我們的玲珑姑娘。自打他來過之後,這聚春樓的招牌都響亮了幾分。”
的确,謝曦昆來的時候看到過,聚春樓依着涼河而建,在聚春樓上,向外看是涼河的美景,向内看是人間的美色。想來當年崔仁壽大概也是聽說了,這才去了聚春樓,有了這樣一番傳聞。
“照你說,這玲珑姑娘如此出名,可為何我隻聽說過這崔大将軍的先後兩位妻子,在外卻從沒聽說過他還有這樣一段美聞?”
小二搖搖頭,覺得這真是一個天真的公子哥:“客官你想啊,那玲珑姑娘就算之前再如何出名,可畢竟身份擺在那裡,自然是比不上崔将軍的妻子的。況且,玲珑姑娘跟着崔将軍走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音信了。如果不是今天客官您提起了啊,我們都忘了還有這件事呢。”
謝曦昆吃完了飯之後,在附近又轉了一圈,站在涼河邊吹着從河上吹來的風,感覺頭腦清爽了不少。
通過這些人的話,可以看出來,崔仁壽的确納了這樣一位妾室,隻不過時移世易,大家都沒有再關注這件事了也正常。
謝曦昆站在河邊吹了好一會兒風之後,決定還是得回到聚春樓再碰碰運氣。
打定主意後,謝曦昆又進入了聚春樓,這次他決定索性就在這裡過夜,所以要了一個樓上的房間。
進入房間之後,謝曦昆打開了房間的窗戶,站在高處看涼河果然别有一番滋味。此刻月亮已經升起,照映在河水中顯出波光粼粼的樣子。涼河上還有小船在飄蕩,謝曦昆的目光漫步目的地順着河水随意看着,突然發現了河水中好像飄着一塊奇怪的東西。
謝曦昆馬上飛奔下樓,跑到河邊,叫了一個船夫,給了他一些銀兩,請他把那東西打撈上來。
拿到手之後,謝曦昆看清了手中的東西才發現這是一塊雕刻成特定标識的木闆。而這種标識隻有用于作戰的水軍船上才有。
謝曦昆記得朝廷的水軍沒有一處在涼河的水域中訓練,那麼這塊木闆難道說明是崔仁壽在訓練水軍嗎?
一股涼意從謝曦昆的腳底直沖而上。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說明崔仁壽的野心太大了,不僅偷偷在山中屯兵,就連水軍也屯了。這麼大的陣仗,要麼是要幫助三皇子奪得太子之位,要麼是他自己想謀反。可不管是哪一種,這天下恐怕都要大亂了。
謝曦昆把這從涼河中撈起的證據用布仔細地包好,然後又走到了下面熱鬧的一樓打算看看還能探聽到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