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乖巧點頭:“知道啦!”
嬌嬌走之前,似乎是想起什麼,還不忘回頭調戲下箜銘
“這位公子一路沉默不語,隻盯着奴可勁兒瞧,可是想要與奴快活快活?”
回應她的是箜銘面無表情的轉身,顧盼兮沒忍住扭過頭偷笑
目送嬌嬌離去,顧盼兮邊嗑瓜子邊問箜銘:“你說你這麼坐懷不亂的,以後可怎麼讨媳婦喲?”
“不勞姑娘費心。”
“我可不費心,就是随便問問。”
說話間,圓台上的表演開場了
有人一襲粉衣,安坐于高台之上,與皎月相印,見他指尖輕舞,便聞琴音袅袅,絕世容姿,恍若月中仙
顧盼兮指着台上那人,問:“箜銘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知。”
“也是,要是嬌嬌在就好了,她肯定樂意為我解答。”身邊這個就是個木頭樁子
一曲琴聲過後,台下一片歡呼,齊聲喊着:“樂律公子,樂律公子!啊啊啊啊啊啊!”
顧盼兮揉了揉腦袋,真是不管在哪裡,粉絲都是瘋狂的
她這邊還在邊嗑瓜子邊等下一場演出,就見樓下一個疑似君灏笙的人走過,她趕緊下去攔截,箜銘跟在她身後護着她
可是下去後哪裡還找得到人,到處都是瘋狂的迷妹迷弟
她推開幾次人群,都找不到,想放棄回去找箜銘的時候,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自己身後了
她逆着人群走,好不容易闖出來,卻依舊是沒找到人,再擡頭時四周寂靜無聲
擺在她眼前的一條石子路,不知通往何處,身後是幽深的黑暗,明明隻要跨過這團黑暗就能看到火光,可是腳上仿佛千斤重,邁不出一步
太黑了,她害怕
最後顧盼兮選擇沿着面前的石子路走
前頭進來還覺得玉知樓隻是比一般的花樓大一些,現下卻覺得是大的出奇,各種小路縱橫交錯,好像永遠走不完似的
“傾音閣?”
顧盼兮看着面前的門匾,心中疑惑,這地方也是玉知樓的一部分嗎?
她扒着門邊往裡瞧,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四周除了風聲便靜得可怕,算了,還是先走為妙
這麼想着,她直起身來,忽覺一陣暈眩襲來,便不省人事
等顧盼兮醒來的時候,外頭似乎隐隐有喧鬧的聲音傳來,是已經回去了嗎?
她眨了眨眼,擡首便見一人坐于庭院間,月色半掩,大地融為一色,似是為他着裳,長發未梳,指間輕揚,一串串旋律傾瀉而出
顧盼兮走過去,朝他福了福身:“抱歉,誤入此地,打擾公子了。”
那人聞聲停琴,微側過身,雙眸半阖,不明視線所及之處,雙唇無色,輕啟
“姑娘醒了嗎?”
面前的人說着話,目光卻無法聚焦,難道是看不見?
她倒是想去揮揮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見,就怕太沒禮貌,被人亂棍打出
似乎是知曉她的疑惑,那人開口道:“在下目不能及,失禮了。”
他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似乎被風一吹就會散,實打實的病弱美人
“不知公子是?”
“在下樂律子衡。”
“是你啊。”她想起來了,就是前頭粉絲在台下狂喊的樂律公子
“所以你就是剛剛台上那個彈琴的樂律公子?”
對方卻是搖了搖頭:“非也,台上之人乃是家弟。”
糟糕,還是認錯了
顧盼兮及時找補:“哈哈,那你們兄弟還真是像啊。”
樂律并未答話,隻是一下一下地擦拭面前的琴
為了打破這份尴尬,顧盼兮又輕聲開口問:“那你怎會在此處?”
“少時失事,毀了雙目,身體亦是有損,不宜走動,家弟便安排我在此處休憩。”
得,又戳到人家的肺管子了
“這樣啊。”她選擇閉嘴
好半晌無人說話,顧盼兮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此地安靜無聲,除了面前這位病弱公子,再無旁人,難免聯想到一些不大好的東西
扛着心中的懼意,最終顧盼兮躊躇着還是開了口
“方才我迷了路,一路走來四周皆無人,直至門外,推開門卻不知為何會突然昏迷,公子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