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禮把他的話自行在腦海裡确認了一遍又一遍，反應過來時便立馬應答：“是，師父！”

“不必這般激動，我權當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江歲禮裝滿喜悅之意的腦袋已經聽不進其他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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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予随意交代幾句後再次離開了玄心殿，也沒有舉辦什麼所謂的拜師禮。

江歲禮安心地呆在房間整理東西，忽而聽見院内傳來了聲響。

“三長老，您在嗎？”

“您要的東西我家師父找到了。”

隻見一女弟子正大喊着朝這邊走來，手指上晃悠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她四處張望許久，終于發現了從房間裡探出頭的江歲禮，随即大搖大擺地靠上前去。

“師、師姐好。”江歲禮認出了她是剛入山門時為自己帶路的弟子。

聽及此，女弟子先是一愣，随即竟是側身偷笑：

“看來，你确實拜了三長老為師。”

“這身裝扮不錯嘛。”

這語氣讓江歲禮意識到她十分受用這個稱呼：“謝謝師姐。”

因為一句話，這位月芽師姐就已經親昵地摟上了她的肩膀：

“話說你為什麼選中三長老啊？”月芽滿臉問号，“聽說掌門那天喊來五個長老讓你随便挑啊。”

還沒等江歲禮開口，月芽又轉着眼珠想：“該不會真像他們說的，你就是圖三長老那張臉吧？”

江歲禮差點被口水嗆死，捂着胸口咳嗽得不停：這個門派的弟子都這麼八卦嗎？謠言還傳得這麼離奇。

不過初見師父時，她确實以為唯一靠譜的就是他的顔值了。

月芽拍拍她的後背：“啧啧啧，美色誤人啊。”

江歲禮急得紅了臉：“咳咳，師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月芽還是自顧自的說：“你真的是虧大了啊。”

“選誰不比三長老強啊？在淩雲派，卻不修劍道，還整天吊兒郎當的……”

“我——咳咳。”直起腰，“我師父很好的。”

“他很厲害！”

江歲禮忙為自己軟磨硬泡才成功拜師的師父正名。

況且，這可是玄心殿，一介弟子怎能在他人地盤非議師長，這三長老在門派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任誰都能說一句。

是啊，不厲害的話怎能以一己之力惹得諸位長老一起吹胡子瞪眼呢？一人毀去九雲樓千年屏障的豐功偉績也還曆曆在目呢……

月芽也隻得擺擺手，讓江歲禮把東西放好後，就拉着她出門：

“你初來乍到，還沒在門内逛過吧？”

“今日得空，就讓你師姐我帶你好好地見識一番。”

江歲禮被拽得跑得飛快，她合理懷疑這位師姐的心理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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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月芽禦劍飛在高空中，腰被身後的江歲禮死死抱住。

“安啦、安啦。”月芽還是心情大好的樣子，“我說你就睜開眼睛看看嘛，我們這天下第一仙門的風景可是很不錯的。”

江歲禮試探性睜開一隻眼睛，瞥見腳下飛速劃過的樹影趕忙又閉了回去：“你、你怎麼知道我閉着眼睛？”

月芽頭也不回道：“你的臉一直貼着我的後腰，能看見才怪呢。”

這般高度，不恐高的人也害怕了……

“人生總有第一次嘛，多多嘗試就好了。”

“況且，這禦劍之術，你日後必定要學的。”

“啊？”江歲禮滿臉拒絕地擡起頭，又轉念一想，“我師父會瞬間移動，我學這個就好。”

“這麼厲害？！”月芽驚歎道，“進入淩雲派這麼久，也确實沒見識過這門内唯一符修的符咒法術。”

月芽對這位三長老的看法頓時轉變了不少。

“哎？下面好多人啊。”

江歲禮透過腰間的縫隙，瞄到薄霧底下有一群弟子在舞劍。

月芽也向下看去：“嗷，這是雲盟廣場，我們已經到山門前了。”

江歲禮也回想起自己初到淩雲派時的場景，彼時衆弟子也如現在一般整齊有序地展露劍招，氣勢之雄偉讓她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我跟你說啊，馬上要到終期考核——”

“哎——”

月芽轉身就要同身後的江歲禮抱怨一番，卻因幅度太大、身體失衡，腳下的長劍不受控制地亂晃起來。

“師姐！”

江歲禮的手從月芽腰間滑落，身體頓時向後倒去，四肢不斷掙紮晃動，卻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同她一起墜落。

完了……

廣場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呐喊聲，弟子們紛紛停下動作、仰頭向上看去。

聲音逐漸放大，兩抹人影也不斷清晰、并迅速下墜。

廣場上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

發覺危險時，一男一女兩名弟子即刻同時躍起，奮力向那二人飛去，其身姿之輕盈又引來底下一陣驚歎。

預想中粉身碎骨的劇痛并沒有傳來，江歲禮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穩穩落下。

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清晰面容來自一位美貌極具攻擊性的女弟子，但江歲禮還是感受到了她的溫柔。

女弟子輕輕笑着，見她半晌還沒有從自己懷中下來的意思，随即詢問道：“沒事吧？”

江歲禮反應過來，忙收回攬在她脖間的手臂。

女弟子同樣溫柔地低腰放她下來，又在她因腿軟跌倒時快速攬住。

另一邊，月芽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冰冷的臉，立馬“騰”的從他懷中跳下：

完了完了完了……

踉踉跄跄地拉開距離後，姿态可以算是鬼鬼祟祟地看向他：

“景、景元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