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海映江都懵了,這是哪兒啊!她不是在家裡睡覺嗎?
她看着這周圍的環境有點委屈地撇了撇嘴,想哭!但是,大爸又沒有在這裡,沒有人哄她,她揉揉眼睛,控制住了即将流出來的眼淚。
她按了按手腕上的手表想給小爸打個電話,但是沒打通。她又嘗試給大爸打了個電話,也沒通。
“為什麼會這樣啊!”海映江坐在一旁的馬路邊上,這不是她家的位置,她又想哭了。
一個小姐姐推了她一下,“小妹妹,你怎麼在這裡啊!你父母呢?”
海映江警惕地看了跟她說話的女生一眼,還背着書包,應該是好人吧!
她現在跟兩個爸爸都打不通電話,所以暫時選擇相信這個姐姐,“姐姐,這是哪兒啊!我找不到爸爸了。”
“B大大學門口,你爸爸在這兒嗎?”小姐姐看着海映江問。
“不在。”海映江搖搖頭。
小姐姐又問:“那你知道你爸爸的電話嗎?或者你爸爸的名字?要不,我送你去派出所?”
“我爸爸叫江泊謙,他的電話——。”海映江正說着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她扯着嗓子喊了句:“小爸!”
小姐姐被小姑娘猛地一聲大吼吓了一跳,她眼看着這個穿着毛絨絨睡裙的小姑娘跑向了一個穿着衛衣、棒球服的年輕男孩。
小姐姐感歎道:“這麼年輕都有孩子了?父女倆加一起都沒有30歲吧!”
海容川頭懵懵的,一路走一邊打着哈欠,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中午12:30分。
今天已經10月20日了,離考研就還剩兩個月了。隻要沒考試,他就得一直提心吊膽下去。
“也不知道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他感歎了一句。
突然感覺到一陣風襲來,他好像被什麼給撞了。
“小爸,你變好看了,也變年輕了。”小姑娘興奮地摟住他的腰喊道。
海容川茫然地環顧四周後,又僵硬地低下頭,看着這個隻到自己腰的小女孩,懵逼地問:“你叫誰?你誰啊!碰瓷?”
這個小女孩皮膚白皙、小臉粉雕玉琢、笑起來還帶着酒窩,聲音嬌滴滴、又軟軟糯糯的。穿着一個米白色的絨絨裙子,下面是白色襪子,跟個小公主似的,不像是碰瓷的。
“你們在拍短視頻?”他又左右看了看,也沒有攝像頭啊!
“小爸,我餓了。”小姑娘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你帶我去吃飯。”
海容川蹲下身子,看着小姑娘說:“你叫什麼?我叫什麼?你怎麼能說我是你爹呢?”
“你叫海容川,我叫海映江,你就是我爸爸啊!”海映江抱住他的脖子,撒嬌說:“小爸,你抱着我,我不想走路,人家好累啊!”
海容川扯了懷裡的小女孩一下,“就算你知道我叫什麼,也不能證明你是我姑娘啊!”
“我餓,大爸說小孩子餓了就要吃飯。”海映江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說。
海容川看周圍的人都往他們這邊看,就抱起海映江去了一家快餐店。
他掃了碼後問小姑娘,“你吃什麼?漢堡?薯條?”
“我想吃兒童套餐,大爸說小孩子不能總是吃漢堡。”海映江雙手托着下巴,晃悠着腿說,“小爸,大爸也不讓你吃。”
“沒有兒童套餐,你吃漢堡、再來一杯牛奶。”海容川很不喜歡小孩子,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孩子。
他學了一上午專業課,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實在是餓,就給自己點了個套餐。點完之後,他看着小姑娘問:“你爸媽呢?我送你回家。”
“你就是我爸爸,不信我給你看。”海映江在手表上點了點,卻什麼都沒有找到。她眼淚汪汪地說,“我的手表壞了,你再給我買一個。”
“我......,”海容川強行咽下即将脫口而出的髒話,他無奈地說,“我真的不是你爸爸,你看啊!你是直頭發、單眼皮。我是卷頭發、雙眼皮。還有啊!你多大了,看着五六歲了,你知道我才多大嗎?我才21歲,生不出你這麼大的閨女。”
“小爸,大爸是直頭發、單眼皮,所以我也是啊!”海映江用指甲劃了一下海容川的胳膊,又劃了一下自己的,她指着兩個人的同款凸起紅色劃痕說,“你看,是不是一樣?大爸說我跟你一樣嬌氣又體弱。”
海容川看着海映江小胳膊上的紅色一大道凸起劃痕,說:“這叫皮膚劃痕症,又叫人工性尋麻疹,這...,不是,那...算了。”
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跟一個小孩解釋什麼是皮膚劃痕症嗎?他是傻了吧!
他抓起一個漢堡就往嘴裡塞,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學瘋了,都出幻覺了。
可是,他一個母單,怎麼說也應該先幻想出對象,怎麼會平白無故幻想出一個女兒呢?
不過,若這真是他女兒,那他以後的老婆應該挺漂亮的。
呸!要幻想也是想着拿碩士錄取通知書,幻想一個孩子算什麼好事兒?
海映江小心翼翼地拆着漢堡紙,一不小心蹭到了一點醬,她立即皺着眉說:“小爸,手髒了。”
“髒了就擦擦,盤子裡不是有紙嗎?”海容川拿出手機點來點去,頭也沒有擡地說。
他的手機頁面是:熬夜之後會出現幻覺嗎?
曆史浏覽記錄是:
幻想中多了一個女兒,是病嗎?
怎麼分辨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真實?
A城精神科,哪個醫院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