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容川靠在床頭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早上7點多了。
他給萬殊同打了個電話:“殊同,我今天不回去了,你自己去圖書館吧!”
“你聲音怎麼回事兒?生病了?”
“嗯,發燒了。我就服了,我一覺醒來燒到39度,難受死了。”海容川看着正輸液的手,有些無語地說。
“你在哪兒?我去看你。”
海容川見江泊謙正靠在卧室門口看着他,就說:“不用,我回宿舍之後跟你說。”
挂完電話後,江泊謙才走進來,他坐到床邊問:“是你那個朋友?”
“嗯。”海容川點點頭,重新滑回被子裡,隻露出一雙大眼睛眨巴着。
江泊謙一想到剛才海容川輕聲細語的态度就很不舒服,小卷毛從沒這麼溫柔地跟他說過話,這麼一對比,他就更難受了。
海容川看江泊謙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就問:“你不去上班嗎?”
“不去了,你都生病了,我得看着你。”江泊謙坐到他床邊,幫他把被子掖到了下巴下邊說。
海容川僵硬地躺直任由他活動,等江泊謙手拿開之後才暗暗放松身體,略顯無語地說:“你至于嗎?我輸完水就回學校了,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陪。”
江泊謙反問:“那你上次為什麼叫萬殊同陪你?”
“......”海容川頓了頓,萬殊同陪着他時,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倆人還能聊聊天、吐槽一下學習的事情。
他再看了一眼江泊謙,這人雖然穿着跟他同款的睡衣。但是,他們倆是真的不熟,好像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可以聊。
江泊謙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海容川清了一下嗓子,支支吾吾地說:“那什麼,你自便,我要睡一會。”
江泊謙也被海容川這直白又略顯生硬的話題轉換給驚到了,但他看着海容川連頭頂那撮卷毛似乎都透露着拒絕的樣子,也隻能無奈地站起身,“行,那我去書房。”
“嗯。”海容川當着江泊謙的面,拉起被子蒙到頭上。
“......”
江泊謙走到卧室門口時突然轉過身來了,吓得海容川直接把手機掉到了臉上,他不禁喊了聲,“艹!”
本來說睡覺的人,卻在偷偷玩手機。關鍵是還剛好被撞見,簡直太尴尬了。
他看着徑直走過來的江泊謙,警惕地問:“怎麼了?”
“咱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江泊謙把被子裡的手機撿起來又遞給了海容川。
“什麼事?”海容川擡眼問。
江泊謙坐下來說:“今天是小孩的生日,你是不是忘了?”
“???!!!”海容川确實是忘記了,“突然有了孩子,一時之間還沒有适應。哦!對了,我還沒有買禮物。”
“沒事,我準備了。你可以說是咱倆一起準備的。”江泊謙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來一個黑色禮物盒。
“這是什麼?”海容川摸了一下那個磨砂質地的紙盒,随後很真誠地問:“是我能買得起的嗎?”
“是,一件公主裙而已。”江泊謙沒有跟他說的是這件公主裙是特意找設計師設計,而後由兩個繡娘繡了半個月做成的。
“那還好。”海容川點點頭,手機解鎖後,問,“多少錢?”
“三萬!”江泊謙脫口而出,說完之後他有些後悔了,他在想是不是要的太多了。都怪小孩總是強調小卷毛多窮,為了三萬塊跟奶奶撒嬌好久。他才會對“三萬”這個數字這麼敏感,導緻想也沒想就說出來了。
“我轉給你,幸好我還沒有花完。”海容川立即就把錢轉給了江泊謙,生怕再晚一秒自己就把錢給花了。
畢竟,手機砸到臉上之前,他的浏覽的購物網站頁面是:冬日限定手辦。
江泊謙不小心瞥了一眼海容川的餘額界面:31224元。自己可真是太不體貼了,把小卷毛家都給偷了,他應該說1萬的。
但是,海容川那副不想跟他沾上一點關系的樣子,幹脆利落轉錢的樣子,讓他有些不開心,遂悶聲問:“我收了啊!”
其實,海容川給江泊謙轉錢的時候并不像他看到的那麼幹脆。海容川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自己明明還是一個需要父母養的清貧大學生,卻擔起了養孩子的苦。
一個公主裙就足以讓自己家徒四壁,也太凄慘了。關鍵是公主裙穿一次就不要了,他的手辦可是能傳承的啊!
海容川打開單詞APP,頭都沒有擡,“收呗!你還當我跟你客氣客氣啊!”
江泊謙收錢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頗多的不忍,也不知道1224元夠不夠海容川吃飯的。
過了一會,海容川見江泊謙還坐在床邊沒有動,就問:“你不忙?你老是盯着我做什麼?”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父母是每個月都給你生活費?”江泊謙嘗試着問。
海容川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點頭,“怎麼了?”
“月初給?”江泊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