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一切好似全部在海容川身上真實發生過,讓他不能隻把這一切隻當成一個夢。尤其是,罪魁禍首就在自己身邊。
“江泊謙,你太不是人了。竟然敢囚禁我!你這樣是違法的,你知道不?整整35天啊!”海容川激動地控訴着,手指戳着江泊謙的肩膀,“我就應該開車撞死你,帶你一起走。”
“......”果然是這樣。
江泊謙也做過這個夢,他們倆的視角不太一樣。
所以在海容川的世界裡,自己把他給囚禁了,但從自己的視角來看,他知道自己是受傷了,很重的槍傷。他是實在顧不過來了,所以才會讓海容川去地下室的。
雖然,在那個夢的最後,他也看出了海容川的精神已經不太正常了,但他跟小孩終究是安然無恙地活下來了。
不過,既然海容川不知道全過程,那他也沒有必要說出來讓海容川再徒增煩惱了。反正,也就是一個夢。
就算是真的,這件事也已經過去了。
因為,從他後來的夢中來看,海容川還算是正常...。
算吧!應該算正常。
隻是那個海容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态太過亢奮了,那種無所畏忌的肆意,是現在的這個海容川是沒有的。
但那個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那就代表着海容川的狀況對他來說不算嚴重。或者說,是習慣了。所以,應付起來,已經遊刃有餘了。
海容川見他一直不說話,就又問:“江泊謙,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帶我一起走的可能性。”江泊謙低頭捧住他的臉親了一下,随後手掌一下下地輕撫着他的後背,哄道:“别走吧!生命還很長,不論是什麼困難,咱們在一起,肯定能度過。而且,想想小孩,她還那麼小,要是兩個爸爸都沒有了,多可憐啊!”
海容川咬了咬嘴唇,有些艱難地說:“其實,在我的夢裡,我最想帶走的是小孩。其實,我也不止一次對她做了實際性的傷害。我覺得她能活那麼大,真不容易。關鍵是,她好像一點都不記得這些了,還對我那麼好,還每天都說愛我。”
“所以啊!有一個帶着你血脈的小孩這麼無怨無悔地愛着你,你還舍得離開嗎?”江泊謙溫柔地說。
但是,他自己說的也很沒有底氣。畢竟他也覺得在那種情境下,人喪失生的希望,是一種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尤其是海容川這種從來都沒有受過什麼苦的人,海容川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訓練,他像是溫室裡的花朵,既沒有見過黑暗,也沒有經曆過什麼挫折。
在那個世界裡,他雖然不太清楚海容川研究生的時候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但那時候的海容川也隻是沮喪了一些,少了些不谙世事。
可能,遇到自己,才是海容川命運變化的起始吧!
他不知道那個世界裡的海容川到底有多後悔遇見自己,如果再來一次機會,海容川會不會甯願随便找個人,也不會讓自己帶他走吧!
他再次慶幸,在這個世界裡,他們沒有遇見那些事情。
“不舍得,那個世界裡的我是怎麼忍心傷害小孩呢?映寶這麼可愛,又這麼貼心。”海容川對那個世界雖然不太了解,但他直覺他隻是接觸到了冰山的一角,隻揭露了一點點過去就那麼讓人心痛。
可是,在那個世界裡親身經曆的海容川、江泊謙、海映江一家三口該是多麼難受啊!尤其是,海映江還是一個小孩,就要跟着大人經曆這些嗎?
不過,他再次感歎,幸好這個世界裡的他們一家是幸福的。最關鍵的是,小孩也跟着過來了,讓他有機會來補償小孩,讓她感受到自己的愛。
“我覺得那個世界裡的你,剛開始可能對小孩有些埋怨,覺得是因為她才讓你的生活發生了變化。但是,後來你應該不讨厭小孩了。”江泊謙摟着海容川,一下下地親着他的側臉,“畢竟,她那麼可愛,又會哄人。還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麼能忍心去傷害她呢?”
“嗯,我也這麼覺得。畢竟,我這麼心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孩子呢?”海容川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江泊謙趕緊拉住他問:“怎麼了?川兒,你這是要幹什麼?”
江泊謙已經被海容川上一次的離家出走吓出心理陰影了,現在還是大半夜,他很害怕小卷毛再次心血來潮地離家出走一波。
“我去看看小孩,我總有些不放心,我得确認她是安全的。”海容川掀開被子,大步往外面走。
江泊謙無奈,隻能起來跟上去。
海容川到小孩房間後,腳步都放輕了。海映江正睡得安穩,嘴角上揚,好像做了好夢一般。
這樣精緻漂亮的一個小女孩,是他海容川的女兒,他是多麼幸運的一個人啊!
海容川走到床邊,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他想如果現在小孩還醒着,一定會摟住他的脖子,然後歡快地說:“小爸,我愛你呀!”
想到這裡之後,他不禁笑了起來。
“你現在也看完了,我們是不是能回去睡覺了?”江泊謙牽着海容川的手,輕聲說:“你現在滿臉都是父愛的光輝,小爸。”
海容川瞪了他一眼,随後說:“我想在這兒睡,可以不?”
江泊謙立即摟住他的腰把他往外推,“不可以,小孩都多大了,怎麼還能跟爸爸一起睡呢?況且,我也想跟你睡,我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