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容川。”海容川大咧咧地直接在他面前打開了微信,呂奕不經意間發現這人有一個置頂聯系人,名字叫江泊謙。
呂奕有些失望了,原來這人已經有對象了。
後來,他又在這條盤山公路上見過很多次海容川,海容川幾乎每次開的車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定制款跑車。
慢慢地他發現海容川的出現有一定的規律性,幾乎是每隔半個月這人才會出現幾次。平時給海容川發消息,這人也不會回複。
幾乎全都是海容川主動去約他們,他們根本就約不到海容川。
呂奕雖然猜到海容川已經有對象,但還是忍不住找人打聽了海容川。然後,他就知道了,海容川手機裡的那個江泊謙是經常出現在财經雜志上的那個三水集團的江家繼承人。
原來,海容川不僅結婚了,還有孩子了。
後來,他們一起飙車的次數多了,他也就見到了那個平時隻會出現在雜志或者采訪中的男人,江泊謙。
江泊謙會大半夜趕過來把海容川帶回去,江泊謙對海容川很有耐心,每次都是用哄孩子的語氣跟他說話。
但是,江泊謙這種溫柔隻對海容川,每次看到旁人時都是禮貌疏離地點頭或者客套地打聲招呼。
呂奕知道除了海容川,其他人都沒有走進江泊謙眼睛裡。
一支煙抽完,海容川拍了下他的肩膀,“跑不?”
“跑,走。”呂奕點頭。
他覺得如果現在再不跑,說不定一會兒江泊謙就把海容川帶回去了。畢竟,海容川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從宴會上突然跑出來的。
盤山公路是一個環形公路,跑一圈之後還能回到原位,
海容川比呂奕提前兩分鐘到達,他踩完刹車之後手指還微微發抖,太爽了,他忽然想再抽根煙。
他緩了緩情緒才從車裡鑽出來,走到呂奕車旁時拍拍他的車窗,“煙。”
“今天怎麼瘾那麼大?”呂奕把煙遞給他。
海容川随便坐在地上,手指夾着煙,看到天上有微弱的星光後,直接躺到了柏油路上。
呂奕坐在他身旁,輕聲詢問:“今天怎麼了?不開心?”
“我不開心?”海容川哈哈笑了幾聲,打了個響指說,“我現在感覺血液都在沸騰,怎麼可能會不開心?”
“嗯?就是感覺你沒有往常那麼興奮,也沒有那麼瘋狂。”呂奕沉吟了片刻,側頭看着躺在地上還在抽煙的人。
不得不說,海容川有瘋狂的資本。不光是他那讓人過目難忘的容貌,更是他那瘋到不要命的飙車技術。
他還特意看過海容川主導設計的所有建築,設計大膽,風格鮮明。雖然業内褒貶不一,可每個建築都能引起圈内轟動。
海容川笑了一聲,但那語氣更像是在自嘲,“要多瘋狂?死了才算?”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感覺你心裡有事,不像平時那樣純粹在享受速度。”呂奕雙手支在身後,也仰頭看着夜空。
海容川抽了口煙,慢吞吞道:“可能是因為我現在還沒有太瘋,還有一定的理智在控制着我内心的躁感。”
是的,海容川能感覺躁期要來了,他在嘗試着用理智來打敗這個精神病。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打敗不了它。
那個必将于自己終生相伴的精神病,他隻能适應,不可打敗。
不一會兒,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車,那車的車燈直接打到了他們身上。
海容川歪頭,看到了一雙黑色皮鞋從車裡伸出來,緊接着一個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從車裡下來,站在原地,皺眉看着他。
海容川依然沒動,他躺在地上視角很低,隻能看到那個男人高到離譜,正一步步向他走來。男人每一步都走得很穩,明明沒有什麼腳步聲,但海容川卻覺得那步子像是踏在了自己心口上。
又沉又悶,一下下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口,讓他不能呼吸。
江泊謙走到海容川身旁後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人,語調溫柔,“容川,回家了。”
海容川不知道從江泊謙嘴裡聽到過多少遍這樣的話了,好像自己每次發病,江泊謙都會不厭其煩地找到他,然後溫柔地說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