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氣啊!我不認識你老公,我也不認識你。”男生趕緊解釋,“經理知道你喜歡漂亮男生才招的我們,忘了介紹了我也是A大的,算是你的學弟了,你叫我小莫就行了。”
海容川見他不認識江泊謙,臉色才好一些,“是嗎?那你還挺能屈能伸,竟然想來這裡兼職。”
“如果有幸睡到你這樣的極品,那我也值了啊!”小莫繼續沒什麼遮掩地說。
男生自在的狀态讓海容川覺得這人不是經理找來陪自己的,倒像是跟自己很熟的朋友似的。不過,海容川覺得他這樣無所顧忌也好,至少能有個人跟自己好好聊聊天。
“你睡不到,放心吧!”海容川自嘲地笑了一聲,江泊謙不可能允許任何人碰自己。他知道江泊謙跟他常去的會館都交代過,且這些人晚上會跟江泊謙聯系,要不然江泊謙不可能每次都能那麼精準地找到自己。
小莫善解人意道:“你不開心?需要聊聊?我是一個很擅于傾聽的人,俗稱戀愛小能手。”
海容川竟然覺得他這麼叽叽喳喳的還挺好玩,他不自覺地問了句:“如果是過客怎麼辦?”
“啊!過客?”小莫迷茫了一瞬,立即又轉頭問,“我今晚上還沒有吃飯?你能不能幫我點份飯?我們會館裡的菜還不錯,水果也很新鮮?咱們邊吃邊聊?”
海容川無語地說,“你想吃什麼自己點。”随後靠在了沙發上,他對着其他兩個男生說,“你們先出去吧!”
“好的,海少。”那兩個男生乖乖退下了。
小莫沒跟他客氣,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塞了個滿嘴,嘟嘟囔囔地問他,“過客嗎?咱得先定義什麼叫過客。如果是跟你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或不熟的人應該不是你所說的過客吧!”
“嗯,我說的是那些跟你生活過幾年,但是終究會離開的人。”海容川見他吃得開心,也拿了塊哈密瓜慢慢啃着,還挺甜。
“你想讓他離開嗎?”小莫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問。
海容川想了好一會,喃喃道:“怎麼留住一個注定要走的人呢?這是我想不想的事情嗎?有時,某個人的能量好像并沒有那麼大,至少不能決定别人的去留吧!”
“你為什麼覺得他會離開?”小莫擡眼看他。
海容川想了很久,也沒能給出一個合适的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至少在他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直覺吧!”
“那就改變你的直覺,有時候心理暗示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如果你在心裡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會離開,他就不可能僅僅是你人生中的過客。那你才可能去改變事情的原定軌迹,極有可能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小莫神神叨叨地說了這一大段話。
海容川重複了句:“心理暗示?”
“對啊!假如我每天都說愛你,那你會不會相信我愛你呢?”小莫看他一臉不可能的表情,緊接着解釋道,“你可能會說你不相信,但是你隻是在我說第一遍的時候不相信,當我說了一萬遍的時候,你肯定想的不是我是不是真的愛你。而是,我能愛你多久或是愛你的程度多深了。”
“是這樣嗎?”海容川也懷疑了,江泊謙就是這麼對自己的,他幾乎每天都說愛自己,他是真的愛嗎?
小莫看他已經開始順着自己的話思考了,就又繼續說,“就算你剛開始不愛我,但在你聽到第一萬遍的時候,你也會習慣性地思考‘你愛我有多深’,而不是‘你有沒有愛上我’。這裡面有很大的邏輯性差别,‘多深’是愛的程度,是已經愛上了。而‘有沒有愛’是存在或不存在的問題,懂了嗎?”
“所以,是我的問題出問題了?”海容川無意識地倒了杯酒,送到嘴邊時,他又放回了桌上,“還有一種更極端的可能,那就是那個人從來都不存在。所以,就不能讨論過不過客的事情了。”
“......”小莫被他這簡單粗暴的理解方式震驚了,已經送到嘴邊的水果也不禁掉到了桌上。
海容川繼續說:“或者換種更精準的說法,從頭到尾都是我想多了?他不是我生命中的過客,也從來都不愛我,他隻是在給我心理暗示,他隻是一直在說愛我,從而給我編織了一個虛幻的夢境而已。他是那個導演或造夢人,而我是他的試驗品或觀察對象。可是,如果他不愛我,他為什麼要說這些呢?”
小莫輕輕推了一下海容川,滿臉不可置信又疊上驚喜交加,“哥,你是不是理解過度了?您這想象力可比我這個戲劇生還豐富呢。但...咱這個世間還是有真情存在的,你也别太悲觀了。”
“那你相信嗎?”海容川重新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轉頭問。
小莫愣了愣,随後搖搖頭,“不相信,也可能是我沒有見過。自古以來,愛情故事之所以屢屢被人歌頌,也隻是因為它太過稀有了。爛大街的東西,我想沒有人會喜歡的。”
“你一個研究這東西的人都不相信,更别說我這個......”神經病了,我隻會被自我欺騙而已,海容川在心裡補充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