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察覺到這個秘密的何須。
“今天的暴亂,我聽說了。”前廳的白發女人看着回來的女殺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宋時羽有時候覺得沈芪就像NPC,隻要她回到組織,沈芪就會準時準點地刷新在前廳。
“嗯,計劃全被打亂了。”宋時羽的回答像是在找理由,又像是一種無聲的抵抗。
“啧啧啧,何須這次可攤上了麻煩。已經有媒體開始炮轟她的演講危害市民。”沈芪揚了揚手中的報紙,又把播着新聞的電腦屏幕轉向宋時羽面前。
稀疏平常的談話,但在宋時羽的眼裡總是帶着其他的意味。
“攤上麻煩又怎麼樣?死人不怕麻煩。”宋時羽走過前廳,忽視了沈芪的動作。
“那看來你是很有信心咯。”沈芪聳了聳肩,“不過這個何須命還真是大,兩股勢力刺殺她,居然都沒有得手。”
她的目光落在何須身上的陌生訓練服上。
“你穿的這是什麼東西?”
沈芪硬生生地把“難看死了”這四個字咽進肚子裡。
她有種說不出的奇怪。自從上次刺殺軍火商铩羽而歸,沈芪就覺得她非常奇怪。
宋時羽沒理她,徑直走向自己常用的裝備間,在裡面挑挑揀揀一些能用的武器裝備。
匕首,短刀,還有兩把手槍和數量不太多的子彈。
後末世,科技倒退。而二十年前的獨立戰争更是消耗了大量的火藥資源。
槍械和子彈,在藍茵城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哪怕是今天的暴亂,也隻是用了少量的小型爆丨炸物,槍和子彈更是暴恐頭目才能随身攜帶的東西。
何須扔給自己的衣服要不要換回來呢?
宋時羽正想的出神,卻被湊過來的沈芪吓了一跳。
“看樣子你要離開一陣子。”沈芪将垂在眼前的劉海捋了上去,打量着宋時羽的舉動。
若有似無的試探今天升級成蹬鼻子上臉了。
宋時羽看着眼前灰白色頭發的女人,無名之火突然在胸口處炸開。她深呼一口氣,起身直視着沈芪的眼睛冷冷地說道:
“你為什麼總是在觀察我?”
出乎意料的逼問讓沈芪有些吃驚,面對着宋時羽的直白,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你是單純的喜歡觀察我試探我,還是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或者是有什麼目的?”宋時羽帶着一種不把話說清楚誓不罷休的态度。
沈芪眼神躲閃,想逃離這場問話。
“不準走。”宋時羽重重一拳打在牆上,壓低聲音繼續逼問着沈芪“你說清楚,為什麼總是在試探我?”
沈芪似乎被吓住了,仍舊沉默不語,隻是怔怔地看着宋時羽的拳頭。
宋時羽看着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事。兩人腦後同樣有着一根燃燒着碧綠之火的短釘,兩人都是戰火下的孤兒,擁有着同樣殘酷的命運。
滿腔的怒火逐漸轉變成無奈。
“算了。”宋時羽悻悻地收回了拳頭,“你就當我任務失敗心情不好。”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芪突然擡頭望向宋時羽的眼睛。
天殺的,這句話她一天之内聽了兩次。
“兩個小時後,酒吧街見。”
沈芪留下這句話,飛快地轉身離去。
宋時羽有點摸不着頭腦。怎麼,今天是什麼秘密日嗎?
.......
上城區的豪華公寓裡。
發布會的暴亂以及輿論的發酵讓何須感到精疲力盡。整個團隊的人員還在緊急處理着事件,大選期間,任何變故都會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何須習慣這種生活,但并不意味着她喜歡這種生活。
她胡亂抓了抓濕漉漉地頭發,看着手裡的吹風機,最後還是放到台面上。任由自己頂着一頭濕發入睡。
太累了。
何須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今天那個出現在衛生間的女人。
自己好像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是她的出現,讓自己終于抓到了那根看不清的線。
是她胸口上那塊松動的阻魔金在和自己産生聯系。
隻是每當何須想起阻魔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女人的“坦誠相待”。
何須一把捂住自己的臉,感歎着自己竟然會在這種無聊的對抗中落入下風。這個女人的腦袋簡直就是有問題。
但是她的出現也正是時候。
自己籌謀許久的計劃,随着她的出現終于可以正式啟動。
想到這裡何須感到有些緊張,她一個如此野蠻無禮的人,會不會準時前來赴約?
她真的會信任自己嗎?
最重要的是,自己真的信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