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了忙碌的一周,周五下班的傍晚,二人約好今晚在外面吃飯,住在家裡一個星期的電燈泡也終于走了。
可一個電話,又打亂了陳又一的計劃。
王嘉陽告訴陳又一,一直聯系不上姜奇,是因為他已經住院快一個月了。
他也是才聽其他朋友說到,好像很嚴重,之前一直在ICU,這段時間才轉到普通病房,王嘉陽拜托陳又一替他去探望一下,他最近也會抽空來一趟。
陳又一應了下來,随即告訴肖家洋目的地換去了醫院。肖家洋打來電話緊張的問道,
“你哪裡不舒服嗎?”
陳又一趕緊寬慰到,“不是我,是姜奇哥,嘉陽哥剛才打電話來,說姜奇哥住院了,很嚴重,讓我們去看看情況。他明後天趕過來。”
肖家洋在電話那頭沉默,一起去探望情敵,他的穩重也不是這樣體現的啊。
可偏偏他無法拒絕,隻得答應下來。
“好吧,咱們醫院彙合。”
工作地點就在市區的陳又一很快就到了醫院,肖家洋卻堵在了來的路上。
陳又一交代他慢慢來不着急,就自己先上樓了。
畢竟她和肖家洋一起出現,倒沒有她一個人來得自在。
姜奇安靜的平躺在病床上,右手和左腿上都打着石膏,臉上包着繃帶,套着頸托,從上到下沒一處完好的。
他應該也是剛剛醒來,整個臉疲憊又腫脹。
看到陳又一出現,他有片刻驚訝,随後哂笑。
他哪裡都動不了,隻得轉着還算靈活的眼珠,示意陳又一自己坐。
陳又一看着他這模樣,實在難以想象之前他是怎麼過來的,眼裡不經滿是心疼,姜奇見了,撇開眼去,自嘲的笑道,
“别這樣,再看我都要哭了。”
“你怎麼弄的?姜奇哥”陳又一傾身關切的問道,“我從大理回來那天你還跟我打電話呢,這···”
“可不就是你大理回來嗎。”姜奇笑着說道,“沒過兩天我就和同事出去郊遊了,本來是打算散心的,結果車翻溝裡了。”
陳又一與姜奇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陳又一撿着話繼續問道,
“那你們同事呢?”
“他們不嚴重,擦挂,都出院了,就我一個冤大頭·”
姜奇想動一動自己的手臂,可鑽心的疼痛傳來。這種疼痛已經是他每天的家常便飯了。
“那最近誰在照顧你呢?”
“我姐,沒給家裡老人說,她從老家請假過來的。”姜奇說道。
陳又一聽了眉頭皺得更緊了,哪個單位能讓員工這樣長期請假,況且陳又一聽說過姜奇的姐姐也是有家庭孩子的人,按姜奇這樣,估計還要在醫院住上至少一個月。
“對不起。”陳又一低低說道,“我最近都沒想着聯系你,嘉陽哥之前就說聯系不上你,可我想着···”
“你不聯系我是對的。”姜奇笑着說道,“我是認真的,所以不要在我身心都最脆弱的時候聯系我,不然我得多傷心。”
見陳又一低着頭不說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姜奇輕聲喚她,
“又一,我真的是很認真的喜歡你的。不過你和肖家洋,是你最好的選擇,我尊重你,也祝福你們。”從你還是那個明媚的少女時,我就一直喜歡你,可我知道你不屬于我,所以我從未去努力抓住你。
姜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着她紅了的眼圈,實在是想摸摸她的頭安慰,奈何自己無法辦到,隻能繼續笑着說道,
“好了,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不定我回了公司就升職加薪了。”
陳又一知道姜奇在緩和,她咧嘴配合着笑笑。而這時一個女人推門進來,手裡端着食盒,看到陳又一一愣,但随即笑着招呼道,
“這是··”姜奇姐姐将食盒放到桌上,走過來朝陳又一說到,“我見過你,阿奇的照片裡有你。”
陳又一站起,自然的握住姜奇姐姐伸出的手,“姐姐好。我叫陳又一,姜奇哥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姜奇姐姐熱心的讓陳又一坐回,她坐在旁邊的病床上,表情變換多次,不知該如何說起。
最後隻得搖搖頭,歎氣的說道,“這回可真受苦,我來的時候,手術已經做了10個小時還沒出來呢,說情況危急都等不到家人簽字。”
“還誰都不讓說,你說爸媽不讓說就算了,朋友打來電話,一律全挂掉了,要北京的同事能幫忙搭把手也行嘛,就指着你姐姐一個人霍霍。”
“明天嘉陽哥和婉姐就來了。”陳又一說道,“到時候姐姐可以休息一下。來北京這麼久,估計也想家了吧。”
“我就是擔心小孩兒,才2歲,從來沒離開我這麼久。”姜奇姐姐說着又紅了眼圈,隻得埋怨的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弟弟,手心手背都是家人,誰也離不開。
陳又一羨慕這種親情的牽絆,有些哽咽的說道,“後面我會常來幫忙的,等嘉陽哥來了,和他商量一下,我和他可以輪着來。”
“好哇。”姐姐眼睛一下就亮了,坐直了身體,看着陳又一說道,“你要有空常來看看他,我看阿奇來北京總和你一起。”
“姐!”姜奇無奈的喊到,“多事了。”
姜奇姐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我去外面吃飯去了,你們聊!”說完,端着桌上的食盒匆匆出去了。
陳又一見姐姐離開,轉頭問,“姜奇哥你吃飯了嗎?”
“吃了”姜奇說,“我現在過着飯來張口的日子,每天無比規律。真想去逛街,去爬長城。”
陳又一被姜奇的話逗樂,笑出了聲,“你還是安穩養着吧,爬長城還是算了。”
“我說真的。”姜奇見她笑,心情也好了不少,“之前咱們不是約過嗎,要不等我好了,我們爬長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