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齊家幾乎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她将手電筒打開,亮堂了不少。
走到後門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這道門應該是鎖着的,不然晚上來了小偷不就成了零元購了嗎?
她頓時有些懊悔不已,她身上隻穿着一件睡衣,裹了件羽絨服,風吹過她裸露的腳踝,有些冷得厲害。
時間是淩晨1:08,她心底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來都來了,居然進不去。
她實在是不想就這麼回去,于是想着最後再掙紮一把。
她将手覆在門把手上,鐵質的門把手上冰冷的感覺傳來,她哆嗦了一下。
她一擰,一推,非常順利。
門居然開了?
按理說劉麗華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關門,第二天在他們醒之前就開了門。
這都是多少年的習慣了,怎麼忘了關門?
這不正常。
她心底一沉,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不會是遭賊了吧?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婦人和一個沒有行動力的中年男子,簡直是任人揉搓的對象。
她擡頭一看,這邊還沒有任何監控。就算第二天家被偷了,也沒有任何證據。
越想越有可能,她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手電筒立馬照向周邊。
周圍隻有一根稍微粗點的樹枝看起來勉強能用,她撿起來甩了甩上面的灰。
不甩還好,一甩就斷成兩截了。
她有些無語,一把将它扔到了地上,一股腦走了進去。
算了,先看看再說。
她關了手電筒,打開了手機錄像功能。
她放輕了腳步,貨架裡面居然也有手電筒的光!
這小賊太放肆了,偷東西居然還這麼光明正大,不會是哪個初中生吧?
之前她是怕大人偷煙酒,如果是小孩偷零食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舉起手機,手電筒對準光源,幾步就走了過去。
“小賊,看鏡頭!”
她一拍那人的背,将手電筒對準他的臉。
鏡頭裡出現了一張驚恐的面孔。
還有些熟悉。
“怎麼是你?”她有些疑惑。
齊頌玉卻将手伸向嘴邊,瘋狂“噓”。
她本能看向老兩口的房間,後知後覺點了點頭。
“你怎麼在這啊?”她松了口氣,壓低聲音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大晚上不睡覺下來幹嘛?”他反問道。
她了然一笑,又說:“我餓了。”
齊頌玉會心一笑:“我也是。”
席甘露才發現他身前居然還有個袋子,和塑料袋不同,這種材質的袋子不會發出聲音,這樣噪音會小一點。
一看就是慣犯了。
接下來兩個人無需多言,配合得天衣無縫。
兩人悄咪咪關上門後,席甘露才松口氣。
“門不是反鎖了嗎?你怎麼開的?”她問道。
他從兜裡拿出了身份證,笑了一下。
她頗為無語,沒見過撬自己家門的,果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兩人又偷偷摸摸上了二樓,直到到了房間門口才開始分贓。
樓下。
“走了嗎?”齊斌問道。
劉麗華回道:“走了。”
半晌,他笑了一聲:“這臭小子。”
年齡大了本來就覺淺,幾乎是他門開的第一聲就知道是誰了,隻不過是不想管而已,偏這倆小賊還覺得自己裝得天衣無縫。
其實來這裡之前,席甘露沒想到自己能住這麼長時間,轉眼已經一周了。
已經快要過年了。
席修瑾給她打來了電話。
“你去哪了?”
“我在外面玩呢。”她邊看電影邊回道。
陽光照樣灑在她的長發上,呈現出很好看的棕色,她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對面的聲音卻是冷冰冰的,他單刀直入:“你去齊媛家幹嘛?”
“你怎麼知道?”她脫口而出。
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是她先在群裡發了消息的。
于是很坦然地說:“來玩啊,過兩天就回去了。”
說完沒給她哥一絲機會便馬上挂了電話。
她順了口氣,心道,好險,差點要挨罵了。
這幾天總是待在家裡,除了去過一次山上,她居然真的這麼安分待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