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薛母埋怨道:“死丫頭,躲在角落裡幹什麼,找你半天了,快點過來。”
薛嘉道:“怎麼了?”
“你說呢?”薛母瞪了她一眼,“今天來了許多大人物,你可要好好表現,把他們都哄高興,日後啊,你爸爸談生意也更輕松。”
又來了,光明正大說出賣女求榮的話,仿佛自己隻是一件用來交易的貨品。
薛嘉感到一陣心煩意亂,沒有說話。
薛母又道:“對了,我剛才聽人說,梵總急匆匆地趕來了,那可是華夏最有權勢的人物,你跟我來,向他打個招呼,混個眼熟。”
薛嘉愣住了
什麼?梵烨也來了?
這場宴會的受邀賓客上原本沒有他,他怎麼突然來了?
難道、難道……是為自己而來的?
薛嘉的大腦一片混亂,以前看過的狗血小說的劇情,紛紛在腦海裡閃爍。
在虐戀小說裡,這樣的情節很常見。
女主像狗皮膏藥一樣,對男主死纏爛打,男主不屑一顧,女主被傷透心,轉身離開,男主卻意識到,自己其實愛着女主,追悔莫及,開啟一段追妻火葬場的劇情,最終,女主原諒了他,兩人HE。
難道……梵烨也是這樣,在被拉黑後,意識到對自己深埋的愛意,所以趕到宴會廳,隻為追回自己?
……應該不可能吧。
懷着奇奇怪怪的想法,薛嘉被薛母拉着,來到了旁邊的會場。
那裡聚集了很多人,其中,衆星拱月站在最中間的,就是梵烨——華夏最大世家梵家的繼承人。
此前,薛嘉雖然在微信上一直騷擾梵烨,但隻見過梵烨幾次,每次,都是在遠處遙遙地望着。
畢竟,自己所在的薛家隻是個小世家,在傳承百年的梵家面前,就像蝼蟻一樣無足輕重。
眼下,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梵烨,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
梵烨有着小麥色的肌膚,相貌俊美,健壯有力,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從頭到腳一絲不苟,皮鞋擦的锃亮,簡直是“霸道總裁”這個詞的化身。
雖然他很帥,但再怎麼說,自己當過他三年的舔狗,還把他拉黑了,現在見面,一定很尴尬。
而且,萬一他真是為自己而來的,衆目睽睽之下,說出諸如‘女人,你是在玩火’‘你是我的人,想逃到哪裡去’之類的霸道總裁語錄,可怎麼辦。
薛嘉胡思亂想着,悄悄踮起腳尖,慢慢挪動到門邊,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
“梵總您看,這就是我女兒薛嘉。小嘉,過來問個好。”
薛母中氣十足的嗓門傳入耳中。
薛嘉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轉過身。
薛母站在梵烨身邊,笑容滿面,指向她所在的方向。
下一刻,人群不約而同地散開,讓開一條道路。
梵烨的目光順着薛母手指的方向,徑直落在她身上。
“梵總,您好。”
猛然與梵烨四目相對,薛嘉的心髒‘咚咚’跳了起來,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樣激烈。
她若無其事地打了個招呼,在内心設想着,梵烨在看到自己後,可能會有的反應。
是悔不當初,乞求自己的原諒?是惱羞成怒,命人抓走自己?還是淚流滿面,展現出脆弱的一面?
……不管哪一種都好,至少說明,自己這個卑微的舔狗,在他的心間留下了漣漪。
但很可惜,梵烨的反應,哪一種都不是。
梵烨看向她,目光平淡,微微颔首,當做是打招呼,接着,他又繼續和身邊的男人說話。
兩人都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難題,薛嘉豎起耳朵聽了聽,反複出現‘失誤’‘運轉’‘資金鍊’幾個字眼。
好吧,看樣子,她這個舔狗當得挺失敗的。
整整三年锲而不舍地發消息,又突然删除好友,并沒有引起梵烨心頭的波動。
恰恰相反,他無動于衷,完全把自己當做陌生人。
呵呵,果然,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薛母滿面春風地走過來,拉住薛嘉的手,親熱地問道:“怎麼樣?”
薛嘉一頭霧水:“啊?”
“死丫頭,我在問你對梵總的看法。”
薛嘉謹慎地回答道:“梵總和傳聞中一樣,年少有為,前途光輝。”
“要是你能拿下梵總,咱們家就一飛沖天了,”薛母幻想着到時候的場景,一臉不甘地道,“要不是……唉,也不至于讓你和齊漾定親,那個混小子不學無術,根本配不上你。”
薛嘉胡亂地點頭敷衍。
齊漾是齊家的長子,一個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他的生活哲學是“左擁右抱享受人生”,日常穿梭于各種派對,和不同的美女調情,因此,在上流社會,他的名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