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這樣的戰鬥已經是家常便飯,在奧丁山的曆練中,生死與共早已成了常态。
他緩緩轉身,目光在戰場上搜尋,最後落在了那個小女孩身上。
她正站在不遠處,身體微微發顫,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安。剛才的戰鬥對她來說,或許太過殘酷。
裴淮塵快步走到她面前,盡量把聲音放輕柔,像是怕吓到她:“腹部的傷可以給我看看嗎?”小女孩擡起頭,與他對視片刻,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信任。
小女孩緩緩掀開衣服,露出腹部那塊觸目驚心的淤青。裴淮塵眉頭皺了皺,很久都沒有舒展下去,心裡有說不出的異樣,不知怎麼的,好像鈍痛了一下。
他蹲下身子,從随身的包裡翻出那個裝着草藥的小盒子,又拿出一把小鑷子和一塊柔軟的棉花。“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忍一下。”
他擡頭看着小女孩,輕聲說道。小女孩咬了咬嘴唇,再次點頭。
裴淮塵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棉花,蘸取少量的藥草,然後輕輕觸碰那塊淤青。疼痛讓小女孩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但她強忍着,沒有亂動。
“沒事的,很快就會好的。”裴淮塵一邊塗抹着藥,一邊輕聲安慰着,聲音裡帶着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他的動作很輕柔,每一下都像是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抹好藥後,裴淮塵又拿起繃帶,仔細地幫她纏起來。他的手指靈活地穿梭着,調整着繃帶的松緊度,調到了他認為能讓她感到最舒适的程度。
小女孩看着他專注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突然,她伸出手,輕輕幫裴淮塵抹掉了臉上的血迹。
裴淮塵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沒想到小女孩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裴淮塵才回過神來,他看着小女孩,開口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女孩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在她的記憶裡,除了那個如同親人般的姐姐,還有那些守衛,好像真的沒有人再關心過她的名字。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我叫風兒,葉風兒,吹風的風。”
裴淮塵聽後,微微思考了一下,随即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風兒,很好聽的名字。”風兒聽到這句話,像是被觸動了内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她有些出神。
這是除了那個姐姐以外,第二次有人對她說,她的名字很好聽。她擡起頭,看着裴淮塵,眼中閃爍着淚光,卻又帶着一絲笑意。
突然,一道黑影劃破長空,如鬼魅般從天而降。裴淮塵瞬間警覺,全身肌肉緊繃,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上次遇到的那個黑衣人。
裴淮塵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劍,劍身微微顫動,似在回應主人的戰意。黑衣人神色冷峻,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
“一定要和她一樣逃出刺客殿嗎,玩夠了,我們就該回去了。”話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裴淮塵沒有絲毫退縮,迅速将劍橫在身前,把風兒牢牢護在身後,眼神堅定
“很抱歉,這還要看她的意願。”他的聲音雖還有少年的稚嫩,卻透着一股堅韌。
黑衣人聞言,雙眼危險地眯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兩年前采兒的模樣,心裡暗自思忖:“這小子,是當初采兒說要救的其中之一?還和風兒在一起……”想到這兒,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語氣輕蔑:“跟我談條件,你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