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刺客殿内格外清脆,仿佛是一道劃破時空的利刃,宣告着試煉的結束。
風兒猛地擡起頭,目光急切地望向那扇緊閉許久的門。
隻見采兒靜靜地站在門口,風兒眼中的采兒像是被抽去了靈魂,曾經明亮而靈動的眼眸如今滿是空洞,猶如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瞳孔顔色也從迷人的紫色,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淡灰色,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風兒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她下意識地抽出放在俠影手上的手,腳步踉跄地快速跑到采兒旁邊,嘴裡輕輕喚着:“采兒姐…”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又輕得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将其吹散,帶着一絲從心底蔓延開來的後怕。
采兒似乎感覺到了風兒的靠近,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着,像是在黑暗中尋找着唯一的光點
風兒趕緊将手遞過去,采兒的手一觸碰到風兒的手,她的身體瞬間僵住,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緊接着,她的語氣中帶着急切
“風兒…你受傷了,怎麼回事……”采兒的手輕輕摸着風兒手上的紗布,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心裡卻泛起陣陣憐惜,如同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久久不能平靜。
風兒輕輕搖了搖頭,像是生怕驚擾到采兒,聲音帶着一絲哽咽
“我沒事…采兒姐感覺怎麼樣,身上難受嗎……”她的眼睛緊緊盯着采兒,像是要從采兒的臉上找到一絲安好的痕迹。
采兒搖了搖頭,手放在風兒手上輕輕揉着,聲音溫柔卻又帶着不容置疑:“不要弄傷自己了……”
聽到這句話,風兒的心裡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止不住的苦澀蔓延開來。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在風雨中漂泊,而采兒的關心就像一個溫暖的巢穴,讓她既感動又難過。
她的眼睛微微濕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像即将決堤的洪水,卻又被她強忍着,倔強地不讓眼角的淚珠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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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卻又密不透風地覆蓋着整個刺客殿。
所有人都已回到房間休息,唯有風兒獨自坐在院子裡的長椅上,周遭一片寂靜,唯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更襯出她的形單影隻。
風兒低垂着頭,雙眼直直地盯着地面,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前幾天那驚心動魄的逃亡經曆。
那時,她逃出刺客殿,被一群魔獸在身後窮追不舍,恐懼如潮水般将她淹沒。
就在她感到絕望之時,偶遇了那個陌生的哥哥。慌亂中,兩人一同躲進了一個樹樁裡,狹小的空間讓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在那黑暗的藏身之處,那個哥哥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那簡短的話語,就像一道溫暖的光,直直地照進了她冰冷恐懼的内心。
後來,魔獸的攻擊愈發猛烈,其中一隻狠狠一腳踢中了風兒的腹部,要摔時被兩隻手抱在懷裡滾落在地上時,她聽到哥哥焦急的詢問:“疼嗎?沒事吧?”那關切的話語,在她的記憶中不斷回響。
此刻,風兒輕輕收緊了手,可碰到手上紗布的瞬間,一陣輕微的刺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擡起頭,望着夜空,心裡默默想着:“不知道那個哥哥怎麼樣了……他是否還平安?是否也會偶爾想起我?”
外面的冷風一陣陣地吹過,凍得她臉頰發紅,可她似乎渾然不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願回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風兒下意識地回頭,隻見聖月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聖月,采兒的曾祖,當初認風兒做曾孫女,雖平日裡脾氣有些急躁,可對待兩個曾孫女卻有着無盡的耐心。
他見風兒獨自坐在長椅上,便緩緩走了過來,輕聲問道:“風兒,你怎麼還不回去睡覺?”